nbsp;夜晚时分,灯芯点亮了。黄澄澄的光,烘托着安静的夜,荧荧闪亮着小屋。
茶铺堂中,茶水桌前。宋怜父女俩,安安静静的,各坐于一端。
宋怜怀复杂心绪,将回归唐府的事,一一告之了宋恪。只是,她有所隐瞒,当年背后发生的一切。也末告之宋恪,自己回唐府的真正原因。
当宋恪知晓宋怜,原来是唐府千金。而再过个几日,她就要回归唐府。宋恪听了这一切,一时之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原来,怜儿…是唐府千金啊…这事发突然,爹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沉默漫长之后,宋恪恍然梦中,怔怔望着桌面,嘴里自言自语着,“太突然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爹,怜儿虽是回唐府,但还会回茶铺,帮爹售茶叶…像从前一样…”宋怜望着宋恪,言语宽慰他,忽而心中酸涩。
宋恪静呆半晌之久,勉强挤出一丝笑,对她轻声道,“怜儿有福之人,原来是千金命。你能与亲爹相认,回归那富贵唐府。爹…替你高兴。”
宋恪说着说着,禁不住热泪盈眶,他撩起衣袖,抹起了眼泪。
“爹。”宋怜见他拭泪,心中一丝难受,她轻轻唤一声,站立起身来,走近宋恪身旁。双手搭宋恪肩,伏于他肩膀处,努力笑着道,“爹,怜儿又不是出嫁,也未远离你,爹怎就落泪了?”
宋恪听了这话,他擦干了泪,拉过她的手,轻拍着她手背,笑着道,“爹不是伤心,是高兴,高兴啊…”
“爹不伤心,怜儿就放心了。这小镇子,茶铺与唐府,相距不远,怜儿随时可回。”宋怜挨着宋恪头,笑嘻嘻对她爹道,“要不然,唐府住几日,茶铺住几日。爹觉得如何?”
宋恪听她这样说,原本心情很低落,却不觉被逗笑了。
“怜儿还是本性依然,那般的调皮。”宋恪拿眼斜盯宋怜,宠溺的眼色,笑对她道,“回了唐府,可不能像从前了。”
宋怜听宋恪言,站立起身,撅起嘴来,在堂中行了几步,无所谓的神色,道,“怜儿本性使然,自由自在惯了,可不管那些个规矩。”
“小时候,爹就拿你无法。现如今大了,就更管不着你了。只希望,怜儿回归了唐府,从今往后,开开心心的。爹…也就知足了…”宋恪言着,忽而又现伤感。
“爹,方才说了不伤心,怎又伤感起来?”宋怜心中也涩,面上却笑着,道,“说说我那肖遥师哥,怎这几日,又未见他人影?”
宋恪知她换话题,是不想太伤感。却依然顺她话题,回道,“怜儿你不提起,我倒是忘了。你那夜很晚才回,你肖遥师哥来找过你。他未见到你,让我转告一声,他许久未回家,回那玄武门了。”
宋恪口中提起,宋怜未归的那夜,正是她与亲爹相认之夜。
宋怜心中默想,这发生的一切,肖遥师哥还不知。等他再回时,定要告之他。日后回了那唐府,若有所难有所求,师哥会尽力帮自己。而范寅受父命,要追寻那《景阳秘笈》,自是不愿去烦扰他。
宋怜心想着,不由望向窗外,而窗外此时,己然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