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唐府,独居于一方。如往日般宁静,唯鸟鸣声穿过。
唐府大门前,桑娘孤独身形。晨升淡淡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风吹起的银发,现出一抹凉意。
她静静的站立,神色隐隐动容,泪眼注视唐府。心情纷乱萦绕,久久未能平复…虽是背井离乡多年,而眼帘中的唐府,繁华景象依然。只不过,如今,一切早己物是人非。
“可怜的夫人,你的命不会白弃!小姐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桑娘会尽全力帮小姐,达成心愿!”桑娘望着唐府大门,泪水默默的流淌,心中暗暗诉说着。
桑娘门前呆立半晌,收拾起悲伤之情,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她怀着复杂心绪,缓缓朝唐府走去。
站立在唐府门前,望着曾经熟悉的大门,犹豫片刻之后,她慢慢抬起了手臂…那抬起的手臂,有如千金重,扬在了半空中,久久也未落下…
正在踌躇之际,只听见门内有说话声,伴随着人声,门被从里拉开了。门前两个壮年家丁,惊讶的神情望桑娘。
“干什么的?”两个家丁伫立门前,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贫民农妇装扮,满是厌恶之色,没好气对她道,“大清早的,在唐府门前做甚?!”
桑娘呆望陌生的家丁,心境溢出无限感触,那当年的家丁,早已不知去向。一切已新貌换旧样。
其中一家丁,望了她片刻,见她呆然不语,不耐烦推她一把,压低声音喝道,“发什么呆?!快滚一边去!”
许是怕惊扰了府里的人,他本粗壮浑厚之声,音量压至最低音。
桑娘徒然被一推搡,脚跟一时站立不稳,连连后退几步,斜仰在大门处。
另一个家丁见此,连忙顺手掩上门,对推桑娘的家丁,低声提醒道,“唐夫人和小姐正睡呢,别惊扰到了。”
“大清晨的,她挡着大门,不由让人恼火。”那推桑娘的家丁,狠狠瞪一眼桑娘,回他道。
“你跟个穷婆子计较啥?别耽误了正事,再不去桑枣林巡查,保不齐又会丢些。”那家丁说着,急匆匆往前赶。推桑娘的家丁,又瞪桑娘一眼,这才快步跟了去。
桑娘见俩人往前行,她呆怔了片刻,又匆忙追上去。拦在两个家丁前面。肯求的口吻道,“二位帮帮忙,烦劳向唐老爷通报一声,说桑娘有要事拜见。”
“嘿!你个穷婆子!你是什么人?!也配唐老爷接见?!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已!”那推她的家丁,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嘲笑道。
“你这穷婆子,没完没了了?唐老爷外出未归,也不会见你,快快离开吧!”另一个家丁烦躁之色,冲她挥一挥手,越过她又朝前赶。
俩人急着赶往桑枣林,无心与她多说话。丢下她急跑着远去。
桑娘站立原地,呆望两个远去的背影。正呆望间,身后传来,一个不友好的声音,“小姐,那有个穷婆子!”
桑娘听声转过身,只见唐小姐和丫头小怡,朝她这边行来。那小怡看清桑娘,又对唐小姐道,“原来,这穷婆子,是那日撞坏小姐珠花的人。”
唐小姐未理睬她,轻移莲步,径直走到桑娘面前。拿手绢咬在嘴角,眼晴冷冷打量桑娘,半晌才质问道,“老婆子!大清早的,你在唐府门前做甚?”
桑娘望唐小姐片刻,坦言回道,“小姐,农妇有事拜见唐老爷。”
唐小姐听言,杏儿眼盯桑娘,面露诧异之色。她狡黠的眨眨眼,对桑娘道,“你找我爹何事?不如,告之我,我转告我爹。”
这事如此隐藏,如何能告之她?桑娘想了想,婉转对她道,“小姐,这事只能亲传唐老爷。”
“什么事不能转告?你这老婆子,怪里怪气的!尽整些个神秘!”唐小姐恼怒之色,斜盯桑娘一眼,无情驱逐道,“不告之,你并滚吧!”
桑娘望着唐小姐。见她冷漠无情样。心想着,“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唐小姐恶性子,与那恶婆娘无别。”
“小姐发话了,快滚啊!穷婆子!”小怡在一旁,张牙舞爪,也狠狠盯桑娘,无理驱赶道。
桑娘未再言语,看她俩人一眼,转身径直离开了。
她背后传来一声,“滚了就别再让我看见你!”唐小姐尖酸刻薄话音,从身后隐约传入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