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也就是她未来的公公婆婆。
明早,欧筱彦就要动身赴槐州公干,而方涟墨的家正在槐州,欧筱彦特地请了一天假,为的就是在槐州办完公务后上门拜望两位长辈,当然,更重要的是见方涟墨……
礼物很快就被送来了,总共四样:燕窝八只,均是上等的白燕盏;长峦国紫云州的特产紫芝四斤;价格极其昂贵的各色缎纱绸绫十二匹,出自京城极富盛名的织霞阁;玉如意一柄,由乌枫国灵州特产的枫玉雕成。
欧筱彦一一过目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和肖平乐又说了几句,然后肖平乐招呼着下人们将东西抬了出去,这时小庆进来说行李已经备好,欧筱彦笑道:“叫你在晚饭前备好,我是忘了你有多麻利啊。”
小庆嘿嘿一笑,道:“谢主子的夸奖。”
这次出门,除了小庆、裘侍卫、胡侍卫随行,欧筱彦还加上了小喜,让小喜负责看着那堆礼物。小喜今天不当值,欧筱彦因问:“小喜呢?是不是去她表弟家了?”
“主子您说中了。这次路上一来一回要耗费八日,在槐州要待两日,十日之后才能回到家,故而小喜要与心上人道别呢。”小庆笑嘻嘻道。
“哦。那么小庆与心上人道别了没有?”
听主子打趣到自己头上,小庆脸一红,道:“主子……”
欧筱彦哈哈一笑,道:“小庆,下午我给你放假,去见见小圆吧。将我这话告诉你何主子,他也会给小圆放假。”
小庆惊喜道:“多谢主子!”
欧筱彦笑着起身,“我现在回书房,你去叫洺儿过来。”
她有十来天没见过司徒修玉了,现在也不打算见,不过还是想问一问他的情况。
洺儿说温菱的饮食起居一切如常,虽然依旧会偶尔发呆,但气色越来越好,脸也差不多全好了。欧筱彦心道:倒是比我料想的要好。和洺儿又说了一会,便让他退下了。
看了看时计,欧筱彦决定去梅苑吃午饭之前就待在书房。岂料,过了小半个时辰,“温菱”却来了正院,想要见她。
男人并未和小庆讲明来意,欧筱彦沉吟片刻,对小庆道:“让他进来吧。”
“是,主子。”
当“温菱”出现在门口时,书台前的欧筱彦扫了他一眼,道:“关上门,进来。”
司徒修玉深吸了一口气,关上门,慢慢走到欧筱彦面前。
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疹子了,额上贴着一朵海棠花钿,满头青丝挽成了一个简单的斜单螺髻,上有一木簪一木钗,身上穿着藕色布襦和浅蓝的六幅裙,朴素的装扮掩不住他的袅娜妍丽。
欧筱彦靠在椅子上,盯着男人额上的那朵花钿。挺好看的,可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是第一次见他贴花钿吧?
男人被欧筱彦探究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烫,小声道:“贴花钿是为了……遮住疹子,刚巧在这个位置还剩一小点疹子……”
真是难为情!希望在她面前保持完美无瑕,这才破天荒的贴了花钿,他不是不知道一个粗使小厮这么打扮有多奇怪……
唉,奇怪就奇怪吧,比起自己等会要说的话就不算什么了!
“哦……司徒修玉,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欧筱彦平和道。
司徒修玉的心跳得厉害,他不吱声,黑如点漆的眸子凝视着欧筱彦。
半晌,方开口道:“听说……你明天要去槐州?”
欧筱彦点了点头。
男人鼓起勇气,道:“能否、能否带我一起去?我很想到那里看看……”
“槐州?”欧筱彦喝了一口茶,“是了,我想起来了,你父亲是槐州人。”
她记得,她居然记得……司徒修玉鼻子一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欧筱彦知道他的父亲在他十岁时就过世了,母亲和姐姐在他眼里早已不算亲人,他唯一想念的至亲也就是疼爱他的亡父了。同情的暗叹一声,欧筱彦的语气柔和了几分,“我可以带你去。你……槐州可还有什么人是你想见的?”
司徒修玉低下了头,“我有两个姑姑,两个伯伯,大姑姑早已辞世,二姑姑常年缠面病榻,我不忍相见……两个伯伯都远嫁到了乌枫……我去槐州,只是想看看我父亲的家乡……”
“我明白了。”欧筱彦见男人的眼中已泛起泪光,也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明日一早就走,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吧。”
司徒修玉低声道:“三皇女殿下,多谢你……”
一只螃蟹两只螃蟹三只螃蟹四只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