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偷得半日闲
春儿问妻主:“你知道它是谁开的?”肖平乐点头,“瓷器店的袁掌柜早就查过了,随心阁的幕后老板是大书商上官子岚,而这个上官子岚,正是上官子烨的姐姐,她以前开的全是书坊……”上次上官子烨“来访”并闹得人尽皆知之后,对于“前任”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欧筱彦已经把能说的都挑出来跟身边人说了,所以小庆和春儿他们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春儿恍悟:“那么此事铁定跟上官子烨脱不了干系!可恶,这个臭小子究竟是要干嘛?!”肖平乐笑道:“稍安勿躁。截至目前,瓷器店的生意没受到任何影响,我方暂且先按兵不动,等个几日再说。袁掌柜一直在密切注意那边的动向,若真有什么古怪,我会报与主子知晓。”顿了顿,她补充说:“上官家的这间随心阁,也许根本就不是冲着咱们主子来的——因为它并非仓促筹办,两个多月前已有动静,而且上官子岚也不像她弟弟那般胆大包天、毫无顾忌,敢与皇女殿下对着干。”
“说的也对,上官子烨和咱们主子闹翻不过是前几天的事呢。”
夫妻二人边走边说,直到他们回房,对随心阁的讨论仍在持续中……
晚上,秦多煦如常前来。教完之后,她准备离开,欧筱彦想起林湘然提过的那名隐士,将她留住:“师傅,筱彦有一事想问您……”
“什么事?你但讲无妨。”秦多煦坐了下来。欧筱彦问:“师傅,您可认得一位住在越黎与长峦交界处高山上的隐士?”
“嗯?”秦多煦不答反问:“元碧未曾和你说过他么?”
“元碧没说过。”
“你姐姐和元青他们也没说过?”
“没有。”
“莫不是都以为我跟你说过了?可我却以为你已知晓了。”秦多煦微微扬眉,“看来是误会一场。不过,既然大家都没说过,你又是从何得知那位隐士的呢?”
“我听一位公子说的,他母亲见过那位隐士。”
秦多煦想也不想地道:“这位公子姓林,他母亲跟你一样姓欧,是不是?”
欧筱彦见对方知悉内情,点头道:“不错。师傅,您认识他们么?”
“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们。”看着如坠云雾的欧筱彦,秦多煦示意她也坐下,与她说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隐居山林的那位是秦多煦的亲弟弟,名叫秦西儿。多年以前,落难成为孤儿的姐弟俩为一位姓何的高人所救,后被这位救命恩人收为徒儿,跟着她学习武功及药毒之术。两人长大之后,秦西儿与师傅互生情愫,不顾秦多煦的反对走到了一起,结为夫妻。
当时,秦多煦对此种师徒逆伦之行极为恼火,不仅与他们吵翻了天,还动手推搡怀着身孕的弟弟,致使其流产。师傅愤恨之下与秦多煦激斗起来,后者是武学奇才,那时她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此毫发无伤地逃出来了。
但是她的内心却日益受到煎熬,那个因自己而失去的小生命让她愧悔不已。她没有一天不在想——错了,错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多煦娶了正夫,又陆续纳了许多的侧夫和小侍。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生出孩子……她觉得,这都是报应。
她终于鼓起勇气去见自己那两位亲人,没想到师傅此时却身患绝症、药石罔效,她难过至极,在师傅床前长跪不起……师傅原谅了她,并在临终之前将秦西儿和一对双胞胎幼子托付给她,她也答应了师傅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和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便是何元青、何元碧兄弟俩了。若从秦多煦的师傅这边算起,他们跟秦多煦是平辈;若论及秦西儿这边,他们又该喊秦多煦一声姑姑;而从另一个方面讲,秦多煦日日教授他们,师徒相称也未尝不可。秦西儿为儿子们着想,对于世俗眼光不得不有所顾忌,他让儿子们管秦多煦叫姑姑或师傅。不过,兄弟俩喊师傅喊得顺口,从此以后就一直如此称呼了。
秦西儿每年当中总有一半时间会待在他和师傅以前的那个家,也就是越黎国与长峦国交界处群山中最高的那座山上。林湘然的生母欧晋如一日偶遇到他在峭壁上采药,知是高人,于是向其坦承身份,并且述说了之前种种失败的复仇经历。秦西儿以诊脉之法验出其说的全是实情,他对于这支世人皆以为已断绝的皇室正统血脉很是同情,虽出于种种考虑没有答允为其进宫行刺,却在其后应允了其索要毒药的请求。
渡“凌迟”之毒是最简捷、最万无一失的法子,但若有其他人会解此毒呢?欧晋如提出疑问,秦西儿告诉她当今世上只有三人能解此毒,除他以外还有他的两个亲人,而他会给他们打招呼,让他们不要去解毒。欧晋如于是放心地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秦西儿去见了秦多煦,与她密谈一番后离去,临走时他找姐姐要了她手边现存的“凌迟”解药,打算交给欧晋如,让她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儿子就在姐姐身边,秦西儿认为不必向这个孩子告知内情,只在离去前叮嘱他无论大事小事,事事都要听姑姑的话。
秦多煦内心其实并不如何希望欧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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