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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祥武馆。
欧筱彦抱着林湘然,在何元碧的小厮小圆的带引下进入一个房间,接着,把林湘然轻轻放在靠墙处的床上。小圆道:“殿下莫急,我这就去药室请我家公子过来。”言毕快步离去。
欧筱彦刚才已经问过他,知道师傅出外还未归来,幸好何元碧今天在武馆里。师傅曾经说过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潜心研究,要自己别去打扰他,所以自己已经很久没和他见面了。如今,林湘然身中奇毒,那个装解药的香囊如果能找到是最好不过,如果找不到,自己也只有指望他了……
她负着双手,正心绪纷乱的踱着步,何元碧匆匆赶到,他轻喘着推开门,额头上一层细密晶莹的汗珠。欧筱彦迎上前,问:“元碧,你是跑过来的?”
“嗯……”他扶着门框娇弱的喘息着,眼光定在自己未来妻主的脸上不舍得离开。欧筱彦晓得药室到这里是一段相当不短的距离,拉过他温言道:“累了吧,先坐下歇歇。”
“好。”何元碧乖顺的坐了下来,取出帕子拭着香汗。欧筱彦在他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元碧,我本不该打扰你,可这位林公子似乎身中奇毒……”
她把林湘然参选侍君、在途中失足摔伤的事约略讲了,又向他详细描述了林湘然毒发时的情状。何元碧听着她的描述,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待欧筱彦说完,他走到床前,端详着昏迷的林湘然。
静立半晌之后,他转头道:“殿下,我想为林公子验身。”
“好的,我这就出去。”欧筱彦脚步沉重的离开。看对方的神情,情况似乎很不乐观……
她在门外心焦徘徊。大约过了盏茶时分,何元碧打开门,“我已验完,殿下请进来吧。”
欧筱彦疾步进房,何元碧关上门,回身对她说道:“林公子所中之毒,名曰‘凌迟’。殿下切莫担心,此毒虽然罕见,却并非无药可解,我这里便有现成的解药,用完后还可以再做。”
闻听此言,欧筱彦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然而“凌迟”这个名字着实令她悚然心惊,她喃喃重复道:“‘凌迟’?!”
“不错,就是‘凌迟’,它是一种极为阴毒狠辣的毒药。但凡中毒之人,若不定期服下解药,毒性便将发作,发作时如同遭受凌迟之刑……这毒每个时辰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厉害。虽然皮肉无恙,中毒之人却有如身受千刀万剐,即便是身强力壮的女子,也撑不过一天。”何元碧万分同情的看着苍白如纸的林湘然,续道:“林公子适才的发作,据我检视应是初次。他既然说自己在香囊里装有解药,此前定然每月都按时服用了一颗解药,而他今日发作,说明他应在昨日服药而未服,这自然是因他摔伤昏迷的缘故了。”
欧筱彦点点头,道:“如此说来,给他解药的人也就是下毒的人,此人这么做,是为了控制他?”
“很有可能,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林公子自愿服毒,以便将毒渡给别人。因为‘凌迟’之毒,除了服药还有渡毒之法可解,每月服用解药只能确保毒性不发,而渡毒则会彻底消解体内的‘凌迟’。”
“如何将毒渡给别人?”
“那便要……便要……”何元碧垂下眼帘,耳根发红,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
“便要行男女之事么?”
何元碧小声道:“对……不过,此法须得中毒之人身为……身为处子……林公子他既有资格参选侍君,必定……”
将毒渡给和自己那个的人……欧筱彦心中震惊,一言不发的盯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何元碧蓦然间惊觉到了一点,抬眼望向身边的女子,胆战心惊的他颤声说道:“难道……难道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