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一走进屋里,就看到坐着的皇甫友南。年幼时的记忆的确变得模糊,她哪里还记得‘文叔叔’长什么样子?
“还不快拜见陛下?”皇甫友南身边的公公说道。
木芙蓉迟疑了一会儿,“给陛下请安”,她用了北黎的行礼式,“请见谅,南思的礼法,我还不懂”。
“无妨,可以慢慢学”,皇甫友南一脸慈祥,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就知道模样肯定俊俏,不然他的儿子也不会被迷的神魂颠倒,非娶不可。
“陛下,请用茶”,木芙蓉接过嬷嬷手上的茶杯,递给皇甫友南。
“称呼孤为父皇”。
“……父皇,请用茶”,木芙蓉看到他满脸笑意,还是将就了自己。
茶的温度刚好,对此很满意。
皇甫友南站起身,笑看着她,“既然嫁过来了,孤自然亏待不了你”。
“儿臣也不会亏待她,父皇你就别操心了”,皇甫文麒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了。
她闻声看去,大吃一惊。
“文麒?”
她发现他的穿戴不比他人,眉宇间的高贵气质在此刻一展无疑。
“蓉儿,很惊讶?”
她蹙眉,不解。
他欲开口说话,却遭来一掌,“原来太子是你,你就是太子”,她紧紧的锁着眉头,“怪不得我此次嫁人,你一点都不忧愁;怪不得让你跟我私奔,还不愿意”,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蓉儿,你内力深厚,饶了为夫吧”。
坐在一旁的皇甫友南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出精彩的戏,他们可是父子,被击一掌,做爹的,真的可以袖手旁观?
她想从袖口里取出匕首,咦,匕首呢?糟了,肯定被嬷嬷偷偷拿掉了……其实是被文麒拿掉了。
“蓉儿,你不会又想谋杀亲夫吧?”
“你还我爹,我就不杀”。
“那你已经是我娘子了,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你还我爹”,她瞪大了双眸,“只要还我爹,其他的事儿都好商量”。
“那你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可好?”
“那得看你表现”,她闷哼一声,瞬间一拳揍在他脸颊上,“啊……蓉儿”!
他是太子,拐走她爹的人就是他。她很生气,她气自己爱的人竟是他国太子,她几乎快崩溃了。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她就落入他的圈套。他一步一步引诱,一步一步成功。
她没有愤怒,只是非常生气。
“你们慢慢解决,孤要去批奏折了”,皇甫友南竟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你们自行解决”。
木芙蓉一脸愕然。
站在门外的皇甫友南仰望碧蓝的天空,突然想起自己逝去多年的发妻。木芙蓉的脾性跟她很相似,在一起时,也是这般闹腾,让人怀念不已。
可是她死了,他的生活也就随之暗淡。直到木志毅和木芙蓉的到来,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一直待在屋里的木志毅不忍直视这两个孩子,便自动出现,“芙蓉,不得无理,他怎么说也是太子”。
她闻声看去,目瞪口呆,一时失了神。
“闺女,傻丫头”。
木芙蓉回过神,激动的抱着木志毅,“爹,我好想你的”。
“不要哭,爹好着呢”,木志毅听到她的抽泣声,“我还以为见不到爹了呢,不然我就得杀了太子陪葬呢”。
皇甫文麒哭笑不得,见父女拥抱相认,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有些事,说来话长。你不如先看看文麒碍不碍事,你那一掌可不轻”,木志毅看到一直捂着胸口的皇甫文麒。
木芙蓉嗤之以鼻,“骗我嫁给他,还没算账就不错了。爹,别担心,死不了的”。
“蓉儿,为夫真的很疼的”,他故装无辜的样子。
“那就疼着吧,我要跟我爹说说话”,木芙蓉挽着她爹的胳膊朝门外走去,丢下他一个人也着实可怜,“真走啊?”
父女两个人交谈甚欢,木芙蓉也知道了所有,心里也没那么不舒服了。
只是自己被文麒一味的骗过来,心里总是不痛快。
“去吧,孩子,你们有情。他隐瞒,那是有不说的理由,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木志毅赶她走。
“爹,你向着谁呢?我可是你亲闺女,最宠爱的闺女啊”。
“我还没老糊涂呢,快去看看他到底怎样?”
木芙蓉嘟着嘴,老不情愿了。
一路上,她想着种种,他的确待她真心。她嫁过人,还不嫌弃。她有伤疤,依旧义无反顾!除了身份,他的确很好。
想起在外游玩时,他中毒差点身亡,她至崩溃边缘,那时她很清楚她也爱他入骨。
在文府,她为他中箭昏迷,她那时候能感觉到他的痛,他的怒。
他宁可用自己的命换取她的命。
他贵为太子,却要跟她一同跪拜她的父母。
这是一个爱的证明。
哪怕高高在上,为了她,他依然可以放下自己尊贵的身份陪她做她想做的事。
想到这里,她苦恼。
她纠结于身份的隐瞒,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的。
可是看到大姐和吉达相拥在一起时,她笑了;看到哥哥和昕妍在一起时,她很开心;看到仇人的女儿跟阿福在一起时,她也只是笑了笑。
有情人终成眷属,多么美好。
既然已嫁,彼此有情,其他的又算什么?
罢了,明知为了谁,还要去呕气,显得很小气。
她对着天空微微一笑,“此次嫁的如意郎君,不走了”,她嘻嘻笑着朝前走去。
“太子妃,你可回来了”,嬷嬷脸色不太好,她看的见,“怎么了?”
“谨美人在里面撒野呢”。
“就早上的那个?”
“是”。
木芙蓉带上面纱,走进寝殿。
“这里如此精致,竟不是为我准备的。你们说说,就一个破郡主,也能跟我比?你说她脸上有疤,怎么还嚣张呢?”孙春谨大声吆喝着。
木芙蓉就站在她们身后纹丝不动。
有疤?昨天也就两个嬷嬷伺候着,一个嬷嬷在身边伺候着,另一个嬷嬷就站在孙春谨身边多嘴多舌,她心中有数了。
“太子到底为何娶她呀?我们南思兵力已经操练的很强大了,为何还要娶个北黎郡主啊?摆设吗?那也得摆个倾城女子呀”。
一个婢女看到木芙蓉站在那里,吓得后退,“太……太子妃……”
“哟,丑太子妃回来了”,孙春谨转身看着她,“你那面纱比你脸都漂亮”。
木芙蓉不屑跟她言语。
“我是太子第一个被纳的女人,我是太师之女,请多多包涵”,孙春谨介绍自己。
“……”
“你哑巴吗?难道殿下娶了一个哑巴?”
木芙蓉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
“此地是太子寝殿,也是本宫的寝殿。此地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随随便便进来的”,她又呡了一口茶,“早晨,你见到本宫不行礼还口不择言,本宫可以放过你。此刻你竟闯入本宫寝殿,口出狂言,你觉得本宫会拿你如何?”她的双眸媚笑着。
孙春谨听完后,眉头稍稍皱起,一时语塞。
“太师之女,如何?还不是妾?本宫有伤疤,又如何?还不是比你高一等?”
“你不要仗着你是太子妃”,孙春谨怒瞪着她。
“啧啧啧,太师之女的修养何在?你不是说本宫是哑巴吗?你不是很能说的吗?嗯?”
“你……”
“再说一遍,本宫是太子妃,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若不懂礼数,本宫可以亲自教你的”,她扬眉笑道。
“太子妃有何了不起?等我爹……”
“孙太师?只要有我在,他还想换天不成?”她长叹一声,“罢了,今日本宫乏了,不想浪费精神。来人,轰人!下次谁再让她进寝殿一步,扙杀!不想死的,可以想尽一切办法阻兰,伤她也好,杀她也好,别玷污了本宫的寝殿”!
她瞪了一眼孙春谨,便有些后怕。
“我就知道你不敢动我,不就是轰我走嘛,小事。”
“不要再让本宫听到恶心的嘈杂声”。
孙春谨在门外见到了皇甫文麒,脸色立马变了,双手有些颤抖,“殿……殿下,我,我就是来瞧瞧太子妃的”。
“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得罪太子妃,下场很惨的”,眼神示意几个人立马滚蛋。
“果然有太子妃的风范”,皇甫文麒边说边走进。
她瞅着他,“我记得某人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唯娶我一人。刚才那个不识相的女人,怎么搞到手的呀?”
他咽了咽,心里正有种种苦楚要倾诉呢。
“她的确是我第一个被纳的女子,但是我也是被迫的,我的苦,父皇最懂”,他看着她,无辜的眼神,她竟不屑。
“继续说”。
“我是被她爹设计的,她爹在朝堂上公然挖我。为了稳住她爹,才不得不如此”,他突然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过她,对她不感兴趣”。
她揣摩着,不言语。
“蓉儿,很疼”,他拿起她的手贴在胸口上,“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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