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城门,顺着城墙往东拐,走一条两米多宽的土路也能直到达淄江边。此刻,这条土路上正颠簸着一辆马车——确切地说是骡车。
车把式何老四正跟布丁聊天,“我说布丁,这条道我可从没走过,真有你说的那么多?”
布丁道:“少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整天从东门拉猪草,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猪草么,我说的这地方,保准你是头一个来的。”
何老四将信将疑地道:“嗯,你该不会是为了叫我梢你一趟脚,故意骗我的吧 ?”
布丁佯装怒道:“老何,不相信你家少爷,你就现在停车,让我们下去。”
“得了,都到这了,我也不差那几步了。”
布丁反过头来看一声不响的吴翠莲。吴翠莲寒着一张小脸,道:“这就是你说的独一无二的豪华座驾吗?”
布丁道:“嗯,难道城里还有第二辆?”
“呸,不就是拉货的马车,城里到处是,你唬谁?”
布丁笑道:“二驾、四驾的马车在城里都不足为奇,可你该从未坐过骡车吧?”
何老四道:“布丁说得对,老何我的车正是骡车,骡比马有劲,一头骡子就能拉动二匹马的车。”
吴翠莲好奇心起,往前望了眼,道:“又在唬我,那明明就是马嘛?”
布丁道:“你仔细看看它的耳朵,马耳朵有那么尖长的吗?”
吴翠莲道:“哦。这细看起来,竟似马身子上长了驴耳朵,有意思。”
何老四眉飞色舞地道:“这位小姐说对了,骡子就是马和驴生出来的。”
吴翠莲道:“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不就相当于二驾的马车吗。”
布丁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要知道骡子是很难生出来的。”
何老四接话道:“对头,马和驴虽然常见,但要他们交佩生小螺却很难,一般的骡子都是公驴和母马生的,叫驴骡。而我这头却是母驴和公马所生,叫马骡。所以说,我这骡子实在是稀罕的很哪,西门的马大户曾提出要用十匹好马来换我的骡子我都没答应的哦。”
布丁嘻道:“大小姐你听到了吧,这相当于十驾的豪华座驾?外面的学问,可比你闷在家里知道的多得多了吧?”
吴翠莲哼道:“就算稀奇,可谁家的豪华座驾会用来拉猪草呢?岂不是糟蹋了你这骡子。”
何老四叹道:“哎呀呵!骡子虽然稀奇,可再金贵它也是骡子不是,天生就是干粗活的命啊。”
布丁道:“怨就怨它投胎投错了地方。要是投到东门孙家,保不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你老何快活着呢。”
何老四反击道:“嘿嘿,好说,那万一它投到西门吴屠户家,它还不如跟我老何乐呵不是?”
二人一路斗嘴,惹得吴翠莲掩袖偷着乐。
说话间,流水声清晰起来,淄江在望。吴翠莲将手放在眼前展望,雀跃道:“哇,到江边了。好宽的一条大江啊!”这个地方正是淄江最宽阔的地方,也是水流最为平缓之地,江边到处是齐腰的草丛和芦苇。
何老四停下车,忙着准备工具割猪草。布丁拽着吴翠莲,跑向河边。跑了没几
步,吴翠莲就已气喘吁吁道:“你慢点呀。”
布丁做鬼脸道:“快把头罩去了,吹吹江风多爽快。”
吴翠莲摇头,“那怎么行,叫人家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还怎么有脸回去?”
布丁气道:“和我在一起很丢人的吗?”
吴翠莲哼道:“你以为你的名声很好的吗?——坏东西。”
布丁气地撒开手,道:“再这么说,我就一人回去,把你扔这里。”
吴翠莲嘟嘴嗔道:“你敢。”
布丁忙赔笑道:“你瞧着,我给你表演下我的绝活。”
二人来到江边。按往常性子,布丁早就脱个赤条条,一头扎进江中,摸几条鱼给吴翠莲展示自己的能耐,可又怕吴翠莲拿出一套规矩礼数之类的话语数落他,所以,还是稳重点。布丁从百宝囊中取出鱼线,制作起简易的钓具来。吴翠莲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布丁把几枚鱼钩和丝线连接好后,吴翠莲道:“怎没见到鱼饵在哪里?”
布丁抓起小泥铲道:“这里到处都是,何须随身携带。”
在吴翠莲不解的目光下。布丁在就近的草丛插入泥铲,没几下,揪出几条筷子粗细的蚯蚓。吴翠莲看着蚯蚓,不由一阵恶心。
布丁道:“难道你大小姐都没见过蚯蚓吗?”
吴翠莲蹙眉,手掩口鼻道:“鱼儿竟吃这样恶心的东西,我再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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