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烧了几间铺子,我爷爷被烧成重伤。你和我母亲说,你们要是生下我,当天晚,我爷爷就拔了氧气管。现在你也要为了我,做我爷爷同样的选择?”田馥直视田广的眼睛,道:“爸,你知道的,这世上最大的失败,不是我失败了,而是我本可以。”扇动手里的房本:“父亲生病,拿不出钱治病,那是无能,父亲生病,为一己私利,选择不治,那是不孝,心安理得的住在父亲尸体上的房子,那没人性。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等死?”长吸一口气,接着道:“我心都没了,那就是一个行尸走肉,那我跟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我选择治,即使我失败,我很穷很穷,我回忆这段失败时,最起码我能安慰我自己,我也曾奋起反抗过,拼搏过。”
田广看着田馥悲痛的神情,他知道他可以不给田馥医治他的机会,但那会对田馥造成致命的心理阴影——我的父亲不相信我。不信任的伤害没有比来自亲人的不信任伤害更大。田广嘴唇上下嚅动几下,道:“可是。我。。。”田馥不等田广说完抢先道:“爸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你真的忍心要我愧疚终生的活着?”
哀莫大于心死,田广不敢赌他选择不治,田馥是否会心死,一旦田馥受此打击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人生剩下的岁月,于田馥而言,不过都是地狱般的煎熬。最后田广点头同意治疗。
田馥劝完田广,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手机一看,是纪萌打来的,接通:“喂,萌萌有什么事?”纪萌道:“大叔,你
到医院了没?”田馥道:“到了,见到我父亲了!”纪萌问道:“那叔叔的情况证明样?”
田馥听着纪萌关怀的话语,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流动,他想不到会得到来自纪萌会关心,干笑几声,笑声中既有欣慰,也有担忧,道:“情况。。。”
第二天早上田馥陪同田广做完检查,呼吸内科主治医师赵学梁看着田广的x光心肺照片。眉头紧紧绞在一起,端详良久。放下手中的照片,道:“病人的病情很严重,大部分的肺叶组织失去活性。”手指在照片上指了指,道:“这这,还有这,治疗的时候都需要开刀,手术成功的几率不会超过20%,术后的手续治疗会很痛苦,治疗时间很长,鉴于你们的家庭状况,建议放弃治疗。”
田馥听到医师建议放弃治疗,心中一阵绞痛,道:“是鉴于我们的家庭情况才建议放弃治疗吧!”赵学梁叹了口气,道:“做医生当然想尽办法救治病人,后续治疗虽然痛苦,但怎么及得上一条命,你该知道,洗肺药水十分的贵,洗肺治疗的时间最少是一年,每月医药费最少要二十万,这还是病情没有反复的情况下,一旦病情反复,这医药费只会更多。”
赵学梁说出洗肺治疗,每月高达二十万的治疗费。田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念道:“每月最少二十万!每月二十万。。。”想到这里不住的东张西望,看看医务室的左边,又望望医务室的右边。站起身来回渡步,急呼急吸,胸口不断起伏,鼻子发出哼哼之音。
田馥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渴望钱,医院病患呻吟的声音逐步消失,一个个名叫钱钱钱的字眼,逐步充斥他的大脑,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想到父亲对他的种种,掏出手中的房本,道:“他连命都不要,也要给我留下一个新房。我只有这么一个父亲。”下定决心,无论救治父亲的困难有多大,他一定会咬紧牙关筹齐父亲的医药费,向田广看了一眼,正好田广也向他看来,对视一会,田广刚想说话,田馥道:“他没死,得治”向赵学梁鞠了一躬,道:“赵主任,我父亲手术方案拜托你费心了!”
赵学梁对田馥的家庭条件有所了解,知道他们家的经济条件,根本无法维持后续治疗高昂的医药费,田馥的他没死,得治,绕是赵学梁从医三十来年,见贯生死,心中恻隐之心微动,问道:“每个月二十万的费用,一旦中断,治疗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田馥知他的意思,如果不能保证每个月二十万的医药费,还是别尝试医治的好。道:“赵医生你多思考一下手术方案吧!我们决定继续治。”赵学梁道:“可是,我...\" 田馥打断他的话,说道:“没什么可是的,赵医生你刚刚已经把情况说的很清楚了,我也知道放弃治疗对我们家来说,是最好选择了,但坐在我边上的人是我爸。一个我不知道他为我努力付出多少的人。我只想为他努力一次,仅此而已。所以赵医生手术方面的事拜托你了。钱,我会努力去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