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是师傅发现他到了,你还没到,你就死定了。学徒工资起码要多拿半年。”
孙图大吃一惊,抬头四处张望,看师傅的是否在厨房。周成低声道:“不用看了,师傅不在,师傅一来就把田馥叫到办公室,考察他对全国各地的饮食习惯去。估计的好一会!”孙图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手中的钱包,道:“哦,这就好!师傅没来就好!没来就好!”周成突然想到孙图昨天下班,下得特别早,问道:“对了,孙大炮,昨天你下班那么早,师傅让切的十斤萝卜丝,你切好了没有?今天考试考的就是炒萝卜丝啊。”
啪的一声,孙图拍了下自己脑门,懊恼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昨天我媳妇过来了,原本我打算早上来早点,切出的萝卜丝也新鲜一点,考试的时候把握大一点,结果来的路上,看到这钱包。。。。”周成一掌拍在孙图肩膀上,急道:“你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钱包的事呢!你怎么不想想,多拿半年的学徒工资,比你拿厨师正式工资要少多少钱啊!那可比你手里的破钱包值钱多了!”
孙图这时才想起,酒店初级厨师月工资是五千起步,按厨艺高低来划分工资,由初级厨师的五千到高级厨师的两万块不等。这可要比学徒工资的一千二百块钱多多了,想到自己为了捡个钱包跑了几条街,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本以为赚了,不想却是因小失大,心头火起。在想到前些年为了娶媳妇欠那许多的钱,以及在老家县城每月按时吸血的房贷,为了省钱,他无所不用其极,连脸的都可以不要了,这次不想一时贪图享乐,白白断送转正机会,心中懊恼不已。焦急的来回跺步,忽然,被凳子拌一下,向前踉跄数步,眼见要撞在桌子上,双手前撑在桌子上,止住前冲之势,抬起头一看,桌上一只盆子的盖子掉落在一边,漏出盘里放满如龙须面一般的萝卜丝,萝卜丝根根大小、长短、厚薄肩膀相同。
孙图伸两根手指,夹起一根萝卜丝,放到眼前,道:“真细。切得真好。”起身走到冰柜,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那盆萝卜丝,心道:“反正不要脸,也不是一回两回,在不要脸一回也没关系了。蛤蟆,以师傅对你的器重,偶尔一次没完成课后作业,师傅也不会怪罪你的,这次你就当为人民服务好了,我会记住你的牺牲的!”打开冰柜的门,从冷藏室中取出一个盆子,里面放着些许萝卜丝,但里面的萝卜丝却比桌上的那盆萝卜丝,要粗一点,中间夹杂很多长短厚薄不一的萝卜丝,没有桌子上那一盆来的整齐,显得有些杂乱。
孙图看着盆里的萝卜丝轻声道:“师傅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我那么认真切得丝,居然还是比小我一轮的蛤蟆切得差。这是什么世道啊!”抖了抖盆里的萝卜丝,把萝卜丝赶到盘里的一个角落,端着盆萝走到桌子旁边,把盆放在桌子上,伸手从原先桌子上的盘里,抓起一大把萝卜丝放到自己的盆了。
周成看到孙图直接把田馥切好的丝放进自己的盘里,上前抓住孙图的手,道:“你怎么拿蛤蟆的切好的丝啊!要是师傅发现蛤蟆的丝没切好,会骂死他的!”孙图道:“老周,现在是江湖救急啊!不从蛤蟆这拿点丝,我那来的萝卜丝去完成今天的考试啊!在说,蛤蟆又不用参加今天的厨师考
核,丝没切够,他最多就是被师傅骂几句,我可是要损失最少2万多大洋啊!我一家老小,都盼着我早点开锅,多挣点钱。”周成想到那个等价报复的性格,急道:“蛤蟆是个什么德性,你应该很清楚,你让他被骂,他肯定和你没完!”
忽然想到孙图的家庭条件,愣了一下,心道:“这孙大炮,学艺这三年,家里全靠他媳妇一个人撑着,家里还一个生病的老娘,两孩子开始上学,开销特别大,确实是很需要钱的。我要是阻止他话无异于断他财路,他肯定是要记恨我的。但蛤蟆那小子,别看年纪小,眼睛却是个不揉沙、不能吃亏的主,他只要一看孙大炮盆里的丝,就知道孙大炮拿了他的丝,害他被骂。他要是见到我和孙大炮在一起,到时要我作证孙大炮拿了他的丝。那时我做与不做证都会得罪人,这破局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不在场。”松开孙图的手,道:“我去厕所玩盘农药,我什么都没看到,师傅他们来的时候,你叫我一声。”
孙图听周成改口只字不提他拿田馥的丝,就明白周成的意思:这是在告诉他,我周成去厕所玩游戏去,厨房发生了什么我都没看到。对着周成微微一笑,道:“明白!”周成拿出手机,将声音开到最大,哼着小曲,往厕所方向走去。
孙图接着从田馥的盘子里拿出萝卜丝,放到自己盘子里。抓了几把,掂量了一下重量,觉得差不多有十斤。走到走廊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回到桌子,伸手抚正田馥盘子里表面杂乱的萝卜丝,使其尽可能的 看起来没人动过的迹象,盖好盖子,端起他的那盆萝卜丝,放回冰柜之中。坐在凳子上静等师傅的到了。
等了十来分钟,师傅吴习带着田馥来到厨房,孙图见吴习今天穿戴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丝丝不乱,眼中目光炯炯有神,脸上不怒自威的神情比往日更甚,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来找茬的。他便知道平时很严厉的师傅,今日没有任何放水的意思。心中不由一凛,他有些担忧自己能不能通过此次考核。吴习一进厨房,看到只有孙图一个人坐在厨房里,不见周成的身影,脸上有些不悦,道:“孙图,周成呢?”孙图道:“他厕所去了!”吴习听到孙图说周成去厕所了,脸上神色稍缓,问道:“他去了多久?”孙图道:“也就打一盘农药的时间吧!”吴习一听周成跑到厕所里打游戏去,不满道:“真是,现在的年轻人,变着方的挤时间打游戏,都盼着明天花时间来提升厨艺,也不想想,花明天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现在的技艺。那明天的技艺又要那一天来提升。是后天,还是万后天?”孙图见师父又有说道理的意思,他是有些怕师父口中道理,连忙岔开话题,别让吴习在传道的路上走太远,道:“师傅,我这就去叫他。”吴习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去吧!”孙图转身就去叫周成去了,不一会,孙图和周成回到厨房,见到田馥站在自己的位置,两人各自走到自己位置上站定。
吴习见人来齐了,摆手道:“我也不废话了,昨天我让你准备萝卜丝,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孙、周、田三人同时大声喊道:“都准备好了!”吴习道:“好,你们去把你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你们切的怎么样。”三人各自把自己装萝卜丝盆端放在桌子上,田馥一端他的盘,发现有些不对劲,心中一惊:“怎么这么轻?”
吴习此时检查周成的切出的萝卜丝,看了看点点头道:“不错,粗细,厚薄都符合要求。”周成一听吴习认可了自己切出的东西,笑了笑。吴习来到孙图跟前,看着孙图的切出的丝,发现孙图盘里的丝,有粗有细,有长有短,细的萝卜丝,长度厚薄基本一致,略粗的萝卜丝长短厚薄都有些不同,拿起两根粗、细的萝卜丝放在掌心中,看了看,心道:“这细的丝,怎么看都是田馥那小子切出来的丝啊!难道孙图叫田馥帮他切了点丝?”转头却看到田馥面色不悦盯着他眼前的盘子,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握着这两跟丝,转身向田馥走去。孙图见吴习看过自己切的丝,不置一词,心里咯噔一声:“师傅发现我拿了蛤蟆的萝卜丝了吗?”吴习来到田馥的旁边,田馥打开盘子上的盖子,垂头道:“师傅,我昨天明明切够了,今天一来发现少了一大半。”
吴习把手伸进盘中,拿出一把丝放到手心,比较从孙图盘里带过来的丝,发现田馥盘里的丝和孙图盘里的细丝规格基本一样。心道:“孙图盘里的细丝果然是田馥切的,看田馥的样子,孙图没有问过田馥,直接就拿了田馥的萝卜丝,导致田馥的萝卜丝不够!如果让田馥知道孙图偷那他的萝卜丝,这小子非炸了不可,不过,孙图这小子的做法,也不能灌,不然非出事不可。”脸上一黑,看着孙图道:“我在问一遍,到底有没有准备好,没准备好,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小时去准备。”孙图见吴习看着他说这句话,他也觉得吴习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说的,但一想到承认私自拿了田馥的准备考试的萝卜丝,可能非但要被取消考核资格,脸上也会异常不好看,硬着头皮和周成一起大喊:“准备好了。”为了不然自己显得心虚,孙图这一喊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喊特别大声。
吴习看到孙图不承认自己做的事,心里摇了摇头。田馥喏喏的道:“师傅,我昨天,真的是明明切好才。。!”吴习不等他说完,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要找借口,没有明明,没有就是没有。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小子,你不要假装很努力,生活是不会跟你演戏的。今天看在是给你们在我这辛辛苦苦三年面子上,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但你要记住,我往眼睛里揉沙子绝对不会有下一次。”说完瞟了眼孙图,接着道:“从今天起,田馥,你不要切萝卜丝这些东西,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给我切三斤豆腐丝,什么时候切好,什么时候回去休息。”从钱包掏出一百块钱,放在田馥旁边,道:“你现在就去菜市场买三十斤水豆腐回来。”田馥张嘴正想辩解,吴习却在他刚一张嘴的时候,向门口摆摆手,打断他辩解的开端,他只得的拿起桌上的百元现金向厨房外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盘算道:“师父拿了一根我切的萝卜丝和孙图盆里的萝卜丝比较,两者基本一样,师父很清楚每个人切出来的东西是个什么样子。那他肯定能看出来他从孙图盆里拿出来的丝是我切的,他为什么不揭穿?而且他说的话都是看着孙图说的,他说话意图明显是冲孙图去的,当我想辩解的时候,他却选择把我支开,师父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