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妈啊，人总有自己的选择嘛！在说了，我也是学到不少东西，那些个月入十万的厨师做出的菜没几个做得比我好吃，到最后，就算我火锅做不成，就凭我。”举起自己的左手，在摄像头，晃了晃，接着道：“就凭我这手艺，自己开间小店，年入十万那是不成问题的！”田妈见田馥显摆自己的手艺，没好气道：“我不管你是月入十万，还是年入十万，我只关心我儿媳妇在那！我要试试当婆婆的滋味!”田馥见母亲三句不离儿媳，额了一声，细声道：“妈，你真这么想要儿媳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在挂在店里的数码电视，放我厨艺功法，这样更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力，成功的几率大一点。”田妈一愣，喜道：“这个主意吧错。你小子明天开始给我发做菜的视频过来，指不定能钓到一个吃货妹子当媳妇！”

    田馥对母亲的行动执行力为之汉颜，低声道：“”妈，你还把手机给我爸吧！我看到我爸好多次在你身后探出头来欲言又止。”为了打发自己的母亲，田馥也是睁眼说瞎话了，自己老爸明明没有出现在视频中，非说他出现了好几次，也顾不上谎言被当面拆穿的风险，只求老妈别说媳妇的事了。田妈意犹未尽隔着屏幕的朝田馥指了指，道：“别忘了把你做菜的视频发给我。不然你知道后果！”田馥连忙点头答应。田妈这才转头对田父田广道：“老头子，儿子的视频。”不一会，一个面色枯槁，白发苍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视频中，田馥看见父亲的样子，心中不由一紧，父亲面色蜡黄，双目遍布血丝，想到父亲最近一直说身体不好，眉头一皱，道：“爸，你身体怎么样？”

    田爸捂嘴咳嗽一声，眉头微微一皱，道：“咳咳咳，还好，比之前好多了？”父亲的反应让田馥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脸上忧色更甚一分，道：“你去看医生怎么说？”田爸见田馥很担心自己的身体，故作不屑道：“医生还能怎么说，还不是老样子，按时吃药，别吃辛辣的东西。忌口，多休息之类的话。”

    田馥见父亲脸上浮现些许红润，心中的忧虑稍放：“爸，今天晚上你们吃了什么？”田爸道：“嗑，吃了一只鸡”田馥笑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心情这么好嘛！吃了一只鸡。”田爸，摆摆手道：“那，嗑，那有，人老了，没以前厉害了，要是以前五六斤的猪蹄，我和你妈两个人，一顿就能吃完，今天要不是，嗑

    ，要不是你妹妹回来，这两斤的鸡，我和你妈，在加上你奶奶都吃不完。”

    田馥见父亲说话都说不顺畅，心中忧虑之色更加重：“每说几句话都要咳一下，老爸的身体恐怕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可能是因为不想让我担心，才不想让我知道！以前问他病到什么程度，他都是避重就轻，从不提是什么病，现在问他，恐怕问了也是白问。总之，在过一个月我就要回家发展了，那时候就清楚他病到什么程度了。”宽慰道：“爸你这不是老，而是现在吃得好，没有以前那样，一月不见荤腥的，那时候一顿荤腥得管一个多月啊！现在顿顿不落荤腥，油腥重了，自然不用吃以前那么多了。”

    田爸知道这是田馥安慰自己的话，笑道“你小子，什么都好，咳咳，就是，咳咳，就是娶老婆这事一点都不上心。我怕在过些年就不能帮你养两头大肥猪，来供你娶媳妇办酒宴用了！”田馥不祥之感猛然剧增，想起：“过些年就不能帮我养了，难道？”急道：“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过些年就不能帮我养了？”田爸：“咳咳，你先听我说，我也知，咳咳，道养猪很累，但我一想到你结婚的时候，买的肉，那及得上自己养的猪啊！这样你办的婚宴更有面子些。我和你妈就一直每年养两头猪，以备你什么时候突然要结婚。等你，咳咳，等你结婚后，我和你妈，咳咳，也不做这累人的事了。可是，可是，爸真的老了，在过些年真的想养也养不动了，想帮你也帮不了你了。”

    田馥看着视频前这苍老容颜的主人，撑着老迈的身躯，扬言说在过些年，真的想养也养不动了，想帮自己也帮不了。他眼睛立马一红，布上水雾，急道：“爸，你先别说别的，你今天咳嗽比以前厉害多了？你的病到里到了什么程度。”田爸见田馥很担心自己的身体，摆手道：“咳咳，爸没事，都是前些年落下的病根。经常咳咳，没什么大问题。”田馥道：“可是？。。”

    田爸不等田馥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不满道：“没什么可是的，你爸我还对自己的身体了解吗？这点咳嗽，没什么，咳咳咳，没什么问题！”田爸越是报喜不报忧，田馥越是担心，也不在顾及田爸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只想着知道父亲病情有多严重，提高音量大声道“可是，爸你现在咳嗽好严重啊！几乎每句话都要咳嗽！你真的医院看过吗？”

    田爸见田馥情绪有些激动，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斥道：“哼！这还要你说啊！我前些天去医院了，医生说我没多大的事。注意休息就好了”田馥不信的问道：“真的？”田爸怒道：“这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巴不得你爸病情严重才心甘，竟挑些不好的词。气死我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儿子啊！”说完把电话搁在桌子上，转身跑厕所里，右手捂着嘴，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完了后，田爸看右手手掌上的点点血丝，想到：“当真是不能情绪激动啊！要不是跑得快，差点那瘪犊子给察觉了。”

    田馥莫名其妙的被父亲骂了一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细想父亲为什么会突然生那么大的气。田爸嘴角和手掌上的血丝用水冲洗干净后，过了好一会，才平复气喘吁吁的胸口，走出厕所拿起桌上的电话，不客气道：“喂，瘪犊子还在不在的。”田馥连忙道：“爸，我在，我在，你刚干嘛去了？”田爸道：“上厕所去了。”田馥哦一声。田爸道：“爸想跟你商量个事！”田馥道：“爸你说。”田爸清了清嗓子道“我想让你别干厨师这一行了，现在餐饮业的也不好做，况且厨师做久了对身体不好，会得油烟病。”

    田馥一听父亲居然让自己别干厨师，怔住了：“今天，我爸是怎么了，当初让我干厨师的也是你啊，现在这么会怎么就不让我干了呢！而且你也是知道我有多喜欢干厨师这一行的啊！”激动道：“爸，你说啥呢！我前前后后二十多年的时间都花在厨师这一行当中，现在让我不做厨师，这不是让我自废武功吗！假如我不做厨师我还能做些什么？去工地搬砖我能搬得过，那些在工地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条吗？就算是我想去当个程序员，现在我去读书也来不及了！“

    田爸看着视频里显得有些激动的儿子，张了张口，没有说话，隔了一会，神情落寞道：“哦~，那就算了吧！你保重身体，我挂了。”不等田馥反应挂断视频。田馥怔怔的看着被挂断的视频通话，看得有些入迷。片刻后，看着远处的天空自语道：“在过一个月，爸，不管你想隐瞒我什么，我都会知道的！”田爸静静的看着手机上，自己儿子的微信头像看得出神：“我也好想看看儿媳和孙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