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背到了背上。
他忍着恶臭,却不得不感触着背后人儿对他的依赖和信任。细白的小手下意识的紧揽着他的颈项,几乎要勒死了他。
共襄忍着厌恶和憎恨,却觉得赐香温柔的气息一阵阵拂过了他的耳后。他心头的那点儿狂躁竟然毫无保留的消失了。
“共襄……共襄……求求你……”赐香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不禁呓语,“共襄……求求你……别丢下我……我怕……”
身上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的共襄猛地一怔,喉咙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扶着赐香的手臂紧了紧,背着她冲着回春阁的方向缓缓走了回去。
到了回春阁,共襄黑着个脸也不理会门口惊异异常的灵儿等人,将赐香直接背着走进了揽月楼的暖阁。毫不客气的将她扔到了青石地面上,转身冲大张着嘴巴的灵儿道:“将她清洗干净些,脏死了。”
“是……主上……”灵儿看着共襄身上的脏污,又瞧了一眼那张阴沉沉的俊脸,能将很有城府的自家主上气成这个样子倒也少见的很。
赐香这一夜睡的着实很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捂着脑袋,鬓角有点儿痛。没想到现如今的这具身子实在是孱弱得厉害,竟然不胜酒力到了此种地步。
“小姐醒了?”灵儿端着洗漱用的铜盆守在一边。
“哦……”赐香揉了揉纷乱的头发,“什么时候了?”
“辰时已过,”灵儿将盆放在了一边,拿起了一套干净衣衫帮赐香一件件穿上。
“小姐,你的东西,”灵儿将那公仪恪赠与赐香的那块儿玉牌放在了她的身边,赐香脸色一红,忙拿了起来。刚要放到一边,猛然间觉得还是带在身边的为好,兴许能派上什么大用场也未为可知。
灵儿看着那玉牌被赐香认认真真的挂在了腰间缓缓道:“刚刚公仪家的人来过了,将定制七品青莲天心丹余下的银子拿了过来,还说今儿公仪长公子要走,不知道小姐能否去一趟公仪家的别院?”
赐香系着带子的手顿了顿,脸上可疑的红色更是浓了几分:“一会儿派单涛带着我的帖子回个话,就说今儿我身子不适,不去了。”
“是,”灵儿不知道为何竟然脸上露出一抹欣慰。
西偏厅中早已经摆好了饭菜,清淡的小菜配上白米粥煞是开胃。一袭素白锦袍的共襄似乎也是刚起来,脸色发着乌青,不知道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别的原因。
赐香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儿,小心翼翼打了一个招呼:“早!”
“早!”共襄清冷的茶色眸子微微挑了起来,又瞬间落了下来,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呃……”赐香坐在了他的身边拿着筷子点着一道豆腐青菜,带着没话找话,“这道菜不错。”
“嗯,”共襄象征性的吃了点儿,看了看满桌子毫无半分油水的青菜豆腐,眼神更是暗了几分。自己才离开了几天,这丫头的日子过得如此清苦,着实令人不爽的很。
赐香似乎看出了什么忙笑道:“既然回来了,兴许南昭那边不急吧?公仪恪今儿拿了银子来,我们也算周转开了。你要不留下来……”
“我忙得很,”共襄板着脸,恢复到了第一次在青丘镇两人相见时的那抹冷意。他扫了一眼赐香腰间那块儿刻着公仪恪名字的玉牌,心头着实不舒服。难不成自己吃醋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吃醋?他懊恼的放下了筷子,却又不愿意走开,显得小气。
赐香也不知道共襄究竟是哪根筋别住了?不就是昨儿晚上将陌生男人认作了他,这也值得生这么长时间的气?她不过还是忍下来心中的不满,迁就地看着他随便拉一个话题笑道:“共襄你的羽袍呢?今儿这一身品味甚好!”
共襄茶色眸子一愣,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吧?还真的忘记了昨天晚上吐了自己一身的事儿?
“共襄……”赐香刚要再说点儿什么,谁知前厅处突然传来一声嘈杂,不多时狂奔进来一个家丁。
“赐香大师!魔教的人来了!!”
赐香猛的站了起来,一袭熟悉的绯红映入眼帘。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抹纤丽的身影,夜酒酒的绯色衫裙便飘然而至。身后紧紧相随着恒安玄色暗沉的身影,几乎不离不弃。
夜酒酒大大咧咧踏进了西偏厅,一手握着九环大刀锵的一声磕在了青石地面溅起了火星,另一只手拿着甘蔗咔嚓一口咬了下来。汁水飞溅中斜觑着赐香和共襄,冷笑道:“呵!你们这对儿奸夫yin妇还在一块儿呢?”
魔教的人怎么来了?赐香登时风中凌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