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龚丽馨恨恨地说着,巴不得冲过去把那小蹄子直接卖了,还卖到不入流的地方去。
谭嬷嬷却替宝姝辩解道:“老夫人这次却是错怪宝姝丫头了,她拦着奴婢也是好心。老爷在里面忙着,若是奴婢进去打扰,少不得要恼了,还会连累了老夫人。”
龚丽馨听得又惊又怒,一张脸红红白白好不精彩。
她自然听出来了,崔老爷在房里究竟“忙”着什么。这青天白日就跟丫鬟厮混在一起,也就崔老爷做得出来!
龚丽馨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是气很狠了。
谭嬷嬷吓得连忙给她抚着后背顺气,好一会龚丽馨才缓过来:“是我错怪宝姝,老爷看上的,她一个丫鬟不听话,还能如何?她到底念着旧情,这才没让嬷嬷为难。”
她眯起眼,又看向谭嬷嬷:“宝姝在老爷身边也能说上话,不知道她念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劝老爷两句?再这样下去,崔府可就要赔进去了。”
崔琉娘嫁了,可就跟崔府没多大关系,可怜她的女儿,如今还得守孝两年,想要逃离这个沼泽,却不是那么快的事。
说什么都要维持着崔府至少两年的风光,才不会影响崔明珠出嫁。
她心里盘算了一会,只想着让宝姝在崔老爷面前美言几句了。
谭嬷嬷点头应下:“奴婢会找宝姝丫头说说,只是老爷最近宠着青涟和青淼两个丫鬟,对宝姝冷落了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说上话。”
“那两个狐媚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纠缠着老爷,没见老爷这两天双腿发软,整个人都憔悴了?”龚丽馨满腹怨气,她又想到崔琉娘一出嫁,自己就到乡下小住一阵,也能松快一些,不再看见崔老爷,当作眼不见为净!
不过崔老爷胡混也有一点好,就是没有精力再理会崔琉娘的嫁妆,还不是由她来做主。
龚丽馨想到嫁妆已经凑满一百抬,再加把劲就能收拾好了。
“库房附近让两个婆子守着,别叫任何人随意进出。若是杜娘问起,就说嫁妆都是贵重的东西,要是磕着碰着,又或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回头怕是要坏了琉娘的好事。”
这么一说,杜吟秋也不能追究到底,更别提是进去瞧瞧了。
龚丽馨防着她,崔府里也就杜娘对崔琉娘上心。
看看崔老爷,一回府就生龙活虎地跟丫鬟大白天厮混了,哪里还记得崔琉娘这个女儿就要出嫁?
别说知府不耐烦,叶纪泽对崔老爷更是不喜。
在天牢里只说了一半,等放回了崔府,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每天从早到晚都跟丫鬟厮混着,从没一个人呆着。
叶纪泽知道,崔老爷这是怕了,好歹出了事,也有丫鬟挡着不是?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丫鬟娇娇滴滴的,能顶什么事?
被一柄长剑横在脖子上,崔老爷双腿就软了,连身上散乱的衣袍都来不及扯好,哆哆嗦嗦就道:“好汉饶命,我这里有些金元宝可以孝敬,还请好汉手下留情。”
一照面就讨饶,蒙着脸的叶纪泽不耐地用剑刃贴近崔老爷的脖子,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一块玉佩扔在崔老爷的跟前,分明是他之前藏下的假玉。
崔老爷浑身都打着颤,感觉剑刃又靠近了一分,脖子上一疼,一丝鲜血顺势滴落,他两眼一黑,几乎要晕了过去:“我说,我说,是在朱雀街最东边的小铺子,表面上是卖药材,其实后院却藏着一批批玉器。我也是贪小便宜,想要狠赚一笔,这才让邱管家进了货,谁知道都是假的?”
“不知情?”叶纪泽冷笑一声,反问道。
崔老爷想要点头,碍于剑刃还在,只能僵着脸道:“好汉,我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哪里敢买下来?而且玉是真玉,我是认真看过的,谁会想到血沁是人为的?”
他也没料到有人会如此胆大包天,伪造了血沁,让玉器的价钱翻了好几番。
想到送出去的大笔钱,崔老爷心里就在滴血。
他之前不敢说,也是担心这么一间小店哪里如此大批的玉器。
肆无忌惮就在天子脚下卖假的血沁玉,足见没把皇帝放在眼内,简直胆大包天。说背后没有大靠山,崔老爷是打死都不信的。
他又迟疑道:“好汉,我知道就这么多了,其他一概不清楚。对了,卖玉的时候我见过那铺子的掌柜,左边脸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怪吓人的,我只瞧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容貌倒是记不起来了。”
光顾着看见那条偌大的疤痕,其他哪里就能记得住呢?
叶纪泽却是熟悉易容术的,那人必然是用东西弄了疤痕,好遮挡自己的相貌。
果然就算站在跟前,崔老爷只怕也是认不出对方来了。
有勇有谋,这些人必定是早有准备,背后的靠山必定不小!
如此一来,事情就更棘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