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气得面色赤红,丢在地上的东珠碎开了,里面也是空心的,分明是空心珠。
只怕用的塑形球,养在水里。不过半个月,就能看着像珍珠了。
塑形球内再塞一颗石头,那东珠不就沉甸甸的,十分喜人?
周围原本看热闹,以为是同行来砸场子的,眼见首饰和东珠都是假的,回想自己也曾在这个铺面买过东西,顿时炸了锅。
掌柜眼看几人来者不善,早早就让小厮绕到后门偷偷去报官。
官差赶来,一看地上被砸坏的假首饰,二话不说就把掌柜拿下了。
闹事的人不乐意了,把掌柜带走,谁来赔偿他们的损失?
买了一大堆的首饰,摔一个是假的,摔两个也是假的,气得当家一大早就摔了两个锦盒里的头面,压根就没一个是真的!
自家婆娘早就哭晕在屋内了,她好几次戴着这些首饰去招待手帕交和夫人们,炫耀当家对她的宠爱。
如今都知道是假的,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嘲笑她,自己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官差可不敢做主,只得把铺面封上,又把闹事的人一并带到知府跟前当证人,然后看看怎么赔偿损失。
一些买过首饰的人都跟着去了,知府知道案情重大,准备下午就升堂审问。
崔老爷实在揪心,这是让自家人也去讨损失,还是直接当吃了哑巴亏?
他可丢不起这个面子,又心疼那些银钱,只得对龚丽馨发火:“以后要买贵重的东西,去自家铺面里挑就是了。那么多的铺子,总有让老夫人看上的。外头来历不明的,老夫人还是别沾才是。”
崔老爷实在不明白,自家那么多铺面不去,龚丽馨偏偏看上别人家的,还被人骗了一大笔银钱,恨得双眼都要着火了。
龚丽馨低着头还是不敢接话,她不就是贪便宜,谁知道那掌柜如此黑心,拿假东西来唬弄人?
“老爷,等升堂后,买头面的银钱能跟知府要回来吧?”
她也心疼花出去的那一大笔钱,想着自己不好出面,让谭嬷嬷去官府也是可以的。
“还要什么,嫌崔府还不够丢脸吗?”崔府的玉器,可是要送去皇宫里去给皇帝用的。如今连真假都分不清,还有脸继续做皇商吗?
传出去,崔老爷简直没脸继续做生意了。
龚丽馨好歹在崔老太爷身边这么多年,没学会一点皮毛,还被人用次等货给骗倒了。
崔老爷摇头,以前觉得龚丽馨聪明,如今只觉得她脑袋里全是稻草!
“老夫人暂时别出门,头面的事……只当没发生过,直接忘了吧。”
“这怎么能忘,青天大老爷肯定会给我讨回公道的,怎能便宜了那起子小人?”龚丽馨可不依了,不讨回来,花掉的银钱不就便宜了别人?
崔老爷直接道:“置办嫁妆的事,老夫人也交给杜娘。原本就不该让老夫人劳累,是我不孝。”
他真担心龚丽馨糊里糊涂的,把崔琉娘的嫁妆置办得乱七八糟,丢的还是自己的脸面!
龚丽馨脸色都黑了,谭嬷嬷好不容易把东西都弄回府来,嫁妆也置办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却又交给杜吟秋,要是她看出来了该如何是好?
“老爷,嫁妆已经快办妥当了,怎能这时候换人,岂不是要乱套?杜娘还得帮着琉娘绣嫁衣,毕竟一个月不到,琉娘一个人怎能把嫁衣给绣出来?”
她说得也在理,崔老爷却始终不放心:“有针上线人在,杜娘也不忙,让她给老夫人搭把手便好。”
他一锤定音,再不给龚丽馨反对的机会,后者只能应了。
龚丽馨还是不甘心把银钱拱手送人,让谭嬷嬷无论如何都要讨要回来。
不能用崔府的名义,那就只能说是谭嬷嬷自个买的,谁知道却上当受骗。
知府见是崔府老夫人跟前当红的嬷嬷,师爷不由多问了几句,回头对知府甚是感慨道:“崔府对待下人实在宽厚,一个老嬷嬷,手里居然有闲钱买一整副头面,足足这个数,还能一次性拿出来,实在难得。”
师爷比划了一下,知府摸着胡子挑眉了。
那么大笔钱,真是一个老嬷嬷能拿出来的?
想到崔府最近似乎在筹备嫁妆,不知道是崔家大姑娘,还是崔老爷的妹妹要嫁人了。
谭嬷嬷出面,或许是崔老太爷最小的女儿?
前后一联想,知府不由笑了。只怕是崔老夫人吃了暗亏,又觉得脸面无光,这才会让一个老嬷嬷出来讨回银钱。
可是崔老爷虽然给放出来了,问的话却是吞吞吐吐的,说一半藏一半,实在叫他窝火,哪里就能如了龚丽馨的愿?
知府让师爷打发掉谭嬷嬷,只管搁下了。
崔老爷不是喜欢拖吗?那他就有样学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