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倒是个好借口,既安了心,也没让外人看笑话。
崔琉娘好笑,龚丽馨就算吓破胆,脑子里该有的曲曲折折却一点都没少,果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崔明珠也重新振作起来,脸色红润,再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神采飞扬,看得崔琉娘满心的不爽。
凭什么崔明珠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和羞赧,厚脸皮到这个程度,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崔琉娘把余下的那一小袋白磷给了芳春,让她洒在崔明珠晚上会经过的地方。
崔明珠每回陪着龚丽馨用完晚饭之后,总会从一条小径回去牡丹苑。
芳春倒是有些担心,一回就算了,两回都用同样的方法,不怕被人发现端倪吗?
看出她的担忧,崔琉娘摇头道:“这东西烧掉之后不会留下任何东西,那条小径每天路过的丫鬟婆子不少,谁都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
再就是,一般人还真看不出白磷的作用,只会以为是鬼怪作祟。
谁知道傍晚芳春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一脸紧张地关上门,从怀里把小布包拿了出来。
崔琉娘一看,小袋里的白磷一点都没少,不由疑惑:“怎么没洒下去,有人发现了?”
“是的,姑娘。奴婢刚在小径走了没几步,就见谭嬷嬷带着那位神婆四处走动查看。奴婢担心被她们发现,就匆匆赶回来了。”芳春一想到那神婆老得满脸褶子,一双眼睛却是贼亮,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简直叫人毛骨悚然,脸色不由白了。
“那神婆是什么人?怎么让你这般害怕?”崔琉娘瞥见她难看的面色,便问道。
“都说这老婆子法力无边,祈福消灾,样样就手。可是在奴婢看来,不像是什么好人。”芳春也想不明白,小声嘀咕道:“也不明白那些贵夫人怎么会华大价钱,将这样的婆子恭恭敬敬地请到后宅来。”
“那是她们阴私事做得多,心虚了。”崔琉娘冷冷一笑,害得人多了,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别看那些妇人一个个打扮得华贵端庄,间接弄死的人却是不少。
不管是那些偷偷爬上老爷床榻的丫鬟,妄想母凭子贵的侍妾,还是肚子里那块还没成形的男婴,一个个死得无声无息,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种事做得多了,难免夜里做噩梦。
神婆的作用说是驱鬼,还不如是抹掉她们的心虚,叫这些内宅妇人高枕无忧,不被所谓的怨鬼缠身。
芳春也能知道,当家太太能坐稳位子,暗地里可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那婆子狮子张大口,奴婢打听过了,光是这回作法,伸手就要了五百两银子,这里面还没添上祭品的价钱,老夫人还真舍得。”
当然舍得,花钱消灾,别说区区五百两,就是一千两,估计龚丽馨也会点头答应。
不过崔家的钱又不是刮大风吹来的,凭什么任由龚丽馨肆意挥霍?
崔琉娘眯了眯眼,悲催地发现妆匣里余下的银钱更少了。
买文房四宝的银钱是少了,但是花费却更多了。
要打点小丫鬟,好打听府里的消息。
厨房的吃食都要打点,才能弄些点心果子来。
崔琉娘手痒痒的,一直手里都能拿着些好玉,如今看着,连三流的玉佩都买不起,实在叫人郁闷。
她不由悲愤,龚丽馨能花钱如流水,自己的月钱却少得可怜,还得看着花,恨不得一个铜板掰开一半来慢慢花!
崔琉娘越想越不高兴,摸着下巴想到,她如今再直接出手,保不准会被有心人发现。
既然如此,她只能间接得来。
“把神婆的事给小姑姑透露一些,尤其是老夫人出了五百两的事。”
芳春可不觉得,素来对银钱没有数的姑奶奶听见后会去寻神婆的麻烦。
崔琉娘笑笑:“你直接让小丫鬟在小姑姑面前稍微提一提就是了,其他的不必多言。”
她费了那么多功夫笼络小丫鬟们,这时候不派上用场,更待何时?
芳春答应着,很快就悄悄吩咐小丫鬟们去了。
能拿到赏银,不过在崔明珠面前说一嘴,小丫鬟们自然乐意。
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神婆要了大把银两给老太爷来作法,就算说了,姑奶奶也不会找她们晦气,何乐而不为?
崔琉娘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低头抿了一口,惬意地眯了眯眼。
她捡起毛笔又开始抓紧时间练字,就等着之后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