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记上,小厮和掌柜更是被押在地牢里,听说一直没能赎出来。”
这事闹得太大了,稍微一问,就能知道得不少。
在龚丽馨听来,更像是故意的,就为了让背后的人心慌意乱,好露出把柄来。
她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老爷让杜娘接手,我怕她察觉出什么来。你先装装病,过两天让你家小子到府里接你出去,在庄子里呆一两个月,等事情平息了,我再叫人把你接回府。”
“老夫人,奴婢这时候走,不更引人注意了?”谭嬷嬷不担心出去后,龚丽馨就会把她抛诸脑后,毕竟自家儿女都是她的心腹,最是能用的人手。
宝姝在龚丽馨跟前能说得上话,要她回来,更是一句话的事。
只是谭嬷嬷这时候离开崔府,倒是显得太刻意了,就像是为了出去躲避一样,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如今不走,等杜娘掌家,只怕嬷嬷再也走不了。”龚丽馨敏了抿唇,杜吟秋看着乖巧木讷,事事都顺着她。
只是在龚丽馨看来,不会叫的狗才咬人,谁知道杜吟秋被她压着多年,会不会在掌家底气足了,立刻就爆发了呢?
又有崔老爷在背后支持着,杜吟秋完全可以借此清除异己,尤其把她多年经营的心腹都铲除掉,所以自己不得不防。
“太太得了老爷的话掌了家,以后姑娘在府里就能横着走,姑奶奶也能收敛一些。”芳春听说杜吟秋当家,立刻眉开眼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崔琉娘。
崔琉娘却是兴趣缺缺,在她看来,这样的安排是必然的。
她费了那么多唇舌,就是为了在崔老爷心里种下一根刺,里间他和龚丽馨的关系。
崔老爷一旦对龚丽馨起疑,那么这根刺就会潜藏在深处,时不时冒出来刺他一下。
不管是碎玉还是她的事,崔老爷只会对龚丽馨越发怀疑。
内宅被龚丽馨管了二十年,根深蒂固,这时候要彻查,就必须把掌家权先从她手上拿过来。
至于交给谁,除了杜吟秋,就没有别的适合人选。
“瞅你说的,好像我就是个泼猴儿,如今得了令,可以狐假虎威了。”崔琉娘笑笑,杜吟秋就算掌家,原本对她就不感冒,要是闹出什么来,更是落了她的脸面,倒不如继续安安分分为好。
芳春苦着脸,觉得自家姑娘真是不容易,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张了张口,到底没说那些苍白的劝慰,转开了话题:“说起来,听闻周少爷被贼子洗劫一空,还被棍子敲了脑袋,躺了足足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只是头晕目眩的,一直没能起身。周夫人把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过去了,都说周少爷要好好休养。”
说到这里,芳春不由叹息一声:“可怜周少爷刚拿到手的贡生资格,还没捂热,也只能眼睁睁把它送到别人手里。大夫说了,起码休养两三个月,周少爷才能下得了榻。”
崔琉娘听了,不由一愣:“周少爷的伤这么严重吗?”
“可不是,那些贼人也是的,抢钱就算了,怎么还伤人。好好一个公子哥儿,说是生生瘦了一圈,平白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贡生资格给弄丢了。”芳春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帕子,低头咬了线头,又叹道:“好在姑娘没遇上那贼人……呸呸,是奴婢乱说话了,该打!”
她一张口,就察觉自己说出话了,忐忑地看了过来。
崔琉娘摇摇头,也跟着叹道:“周少爷确实挺可惜的,不知道后来谁去做了这贡生?”
见她没介意刚才自己说的话,芳春这才松了口气:“听闻是南夫人娘家的远方侄子,到底还是便宜了外人。”
南夫人的侄子?
崔琉娘好笑,周夫人费了多少功夫,才让知府大人松口推荐周祁安做贡生,谁知道转眼却又落到了南夫人外侄的头上,白忙了一场,如今还不知道多难受呢。
两人正闲聊着,冷不丁一个小丫鬟满脸发白,匆忙跑过来报信:“外头有官差来了,说是周少爷曾接到姑娘的邀约,要拿姑娘去府衙问话呢。”
芳春顿时慌了神,府衙那样的地方,光是听着就哆嗦,自家姑娘娇滴滴的,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而且去府衙走一转,不管有罪还是没罪,光是名声就听着不好,以后哪里还有人愿意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