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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端言……她也没见过,但一个人为高高在上的权势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她却比少年们见得多些。只为钱财且能兄弟阋墙,为龙椅为何不能父子反目,信息多得满天飞的时代里,什么样奇葩的案例都不鲜于见闻。
待众宾客散去,沈端言避开旁人,凑到沈观潮身边,只说一句话:“父亲,您那位学生嫌今冬雨雪少,生怕来年不丰收,预备在春初时登坛作法呼风唤雨。”
说完,冲沈观潮用力眨眼,一副“您懂我话里有话吧”的表情。
虽然说沈观潮没看懂沈端言的表情要表达什么,但是沈观潮却把沈端言的弦外之音听个清楚明白:“那台子是朽木搭成,看着结实,实则一踩下去就会垮塌。”
“一个人想弄死一群人,其实并不难,父亲,这一点您要相信我。”话外音: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办到,甚至不用等机会,随时走起。感谢祖国给我的培养,感谢教官的独家传授。
“好,我知道了。”沈观潮说完轻笑,要离开时又转头看向沈端言:“不许与顾凛川说。”
咦?
“他对不起端端。”
噢,懂了,不死是本事,死了是活该。沈观潮真是个品行还是算有保障的,就算这样也不直接弄死顾毒草,只是看着前边有坑不提醒,眼睁睁看着顾凛川跳下去而已。沈端言觉得,要是谁敢这么对她女儿,分分钟弄死。
送走沈观潮,顾凛川也不问他们说了些什么,父亲与女儿悄说会话不很正常,至多说他几句不是,不打紧。不过见沈端言神态很是疲惫,顾凛川很是看在眼里,见沈端言进来就走在她身侧伸长手轻托起她:“园中这些牌子倒是不错。”
“可惜没能看到表妹跳下去,有些遗憾呐。”说完,沈端言低低笑几声,一下子心情又好起来,原本是替美少年们担着心,情绪不太高。一说到表妹,立马精神百倍,虽然有点遗憾没能把表妹坑上一坑。
不过,毒草,你不觉得你的动作太亲昵了些么。
沈端言确实累得很,多半力量都靠顾凛川支着,所以她也不讲究,谁让她那六盏茶每到这样的画面出现时就往不靠谱上走,能离多远离多远,还顺便把其他人也赶走,真是卖主求荣的丫头呀。
“不必遗憾,表妹不会死心。”顾凛川忽然想起一桩,遂问沈端言:“张钧方才可是与你什么?”
“他们几个还能问什么,不就是园中牌子的事,道是我用心险恶,专坑人来。”沈端言依着沈观潮所说,没把事讲明白,一来顾毒草是不会有事的,二来他是该受到代表正义的惩罚。
沈端言虽觉得毒草相当毒,却到底是个没真弄死过谁的,虽然她嘴上说得作响,其实杀只鱼都嫌血腥。所以,她最后还是隐约提了一句:“张钧说,近来太子被废,因着储位的事朝中动荡不安,要你别陷进去。”
这事那些日子在庄子上早已商议定,而且顾凛川能从梦境发现旁证,更知道该怎么应对,所以并不至太过忧心,虽然他仍然没有看出来是谁最终得登大位。但这一场混乱之中,先太子如今的安亲王是没有成事的,不过倒似乎因此有一场颇大的动乱,这倒不假。
“嗯,早些休息,看你脸色不太好。冬日天冷,叫她们再给你做几件裘子,你受不得凉。”
画外,张钧:糟糕,我忘了说沈王氏的事,光只记得说安亲王以及王顾两家的事了。端端姐,过段时间再说,明天我就催一催修棠,让他把人给你送去先,沈王氏的事,咱们等安亲王的事过去再说。
要说起来,沈王氏这事,仅是家中阴私,并不至于挑战少年们的三观,安亲王的事,却让少年们都心生寒意,且开始忍不住用审视的目光重新确认他们身边的很多人与事是否真像自己认知的那样。
父子、叔侄、兄弟,本该是世上最近的血亲,如今却成你死我活的死局。到底,是少年们的世界还太过灿烂,他们的人生中,还没来得及注入太多阴影。
沈端言很希望他们人生中永远不要有太多阴影,但人永远在长大,如果心理年龄可以跟不上生理年龄,但心智阅历必需跟上,人生本来如此,鱼与熊掌,岂容兼得。
(这一切,都是为一个很狗血的故事,请注意沈王氏,那才是终极大BOSS呀~
沈王氏:我不但要弄死你女儿,还要弄死你女婿,弄死你儿子,弄死你全家,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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