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一通骂,简直比这些年世人加到戒语殿头上所有的侮辱话都多了三分,这个,让我等情何以堪,好歹咱也是当世四大势力之一好吧。
戒语殿‘青鸾使’裂猛尊者又跨前半步,鼻尖都快碰到知枫的小脑瓜儿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盯着瞅了半晌,待到基情澎湃之后,四叔终于开腔,“说完了?骂够了?”
知少爷点点头,冷汗又下来了,骂是骂痛快,后面该咋整不顶事儿啊,还是得任凭人家做主。
“鼠辈而已,徒逞口舌之利!”
四叔铁了心要找回场子,从心理上制服知枫,毕竟若是不能让他安心为己所用,到时接引天火那一刻,再整点儿幺蛾子啥的出来,就算事后把这小子剁成肉泥,二哥桃花的‘天花烈焰神功’还是不能突破大成至境,再把老命给丧了,自己这一趟办事别说成功,简直败事有余了。
因此,裂猛老汉心里明白,甭管棍棒吓唬还是拿块红糖哄着,都要先收了知枫这滚刀肉的心,至于事后…有两句老话说得好,秋后算账,过河拆桥,到时再收拾你小子!
“我五妖山大计、戒语殿大事,你懂多少?横加指责我等,你倒说说看吾辈可曾犯下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举?”
四叔开了腔,语言也跟着顺溜,说着说着四叔想明白了,我们也没啥了不起的罪孽吧,干哈你小.逼尅的如训三孙子般数落咱们,这个,俺们心里抗议,完全不能接受!
看到四叔有回过神儿来的意思,知枫连忙发话打断对方就要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反驳之词,俺只一句话,不带说两次,射人先射马,直接捣你家要害所在。
“敢问四叔,既然你觉得你们戒语殿行事做派没有出格之处,没有惹得人神共愤,那我问你,你掳我来此,要打要杀,你可曾计较过我的感受?”
知枫抗声吼了出来,“你们,可曾经我同意?求人办事,两个大嘴巴外带封俺穴道,这难道便是你戒语殿待客之礼?”
“这,”四叔一肚子话没说出来,被知少爷生生憋回去,这个难受劲儿的,别提了都,而且对方的质问还合情合理,让自家完全说不出啥来。
事儿是自己做的,自己总不能诞着老脸耍无赖不承认吧,咱还得讲究江湖地位了啊。
知少爷还不算完,简直一付没完没了,不骂死尔等不罢休的架势,“你们半夜三更闯入龙族圣地,又是杀人又是盗抢,与下三滥的蟊贼何异?尔等在做下这等猥琐不要脸之事时,可曾想过那些死去受伤可怜的护院侍卫,他们还有妻小,还有家人亲朋。你们竟觉俺说的尖锐,我倒要替那些无辜的家小问问戒语殿诸位圣贤,人死不得复生,你,你,还有你,拿什么偿还人家?若是害得他们家破人亡,一家子无法生存,你们于心何忍,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日!
太犀利了。
本来这等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在千年前五国乱世都是常见到不行的状况,哪儿有说被人拿出来说事儿的?谁又考虑过这些事前事后的弯弯绕?
所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出来做总是要还的,你杀我我杀你,这都是默认的公理,谁会在这些地方计较个没完?
但知枫不一样,毕竟千年后世的人文伦理沉积,让知公子的思维方式和看待问题的着眼点与众不同。
对于知枫来说,更在意民生,在意百姓疾苦。
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知枫最见不得拿劳苦大众平民百姓的幸福当儿戏的做法。
只是人微言轻,知枫在没有掌权之时,远远不可能就这些观点发出自己的声音,也就一直闷在心里,成为他要拯救世间百姓的源动力和最终信念。
借着这个机会,知少爷一口气把心里话全吐了出来,直接便让戒语殿三位灭了火。
我情系天下,谁可共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