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静悄悄的,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过了好久,李文侯才道:“北宫大王,你是信不过我了,认为我真的投降了官府?”
北宫伯玉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李大王,你的人品我信得过,你绝对不会投降官府的,汉兵造谣,就是为了离间咱们之间的感情,我岂有上当之理!来人啊,给李大王拿个垫子过来!”
李文侯坐在了垫子上,就坐在那新来的汉人下首,他是不在乎位置的人,可那汉人却没有让让他,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痛快。尤其是北宫伯玉嘴上说信任,可是在他进帐后,好半天才说信任,这表明实际上北宫伯玉还是怀疑他了,这让他更加的不痛快!
李文侯道:“大家都是好兄弟,一起反抗官府的欺压,就算是官府许了我再多的好处,我也不会投降的。”
韩遂眼皮眨了眨,说道:“李大王不会投降的,我们这里的人都不会投降的,就算是投降,官府也不会真的给什么好处,只不过是权益之计罢了,我当官这么多久,什么龌龊事都见过。”
帐中又是一阵安静。虽然大家都在说着不会投降,都在说着信任李文侯,可心中却都存了芥蒂,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亲密无间,精诚团结了。
以前在汉军镇压羌氐胡人反叛时,收买歼细,拉拢羌将的事几乎每次都发生,而且每次都奏效,总有羌将抵不住诱惑,投降官府,导致造反失败,所以羌氐胡人对这种事特别敏感,而最近羌兵中流传李文侯造反的传言,说得有凭有据,让北宫伯玉完全分不出真假,他和李文侯又不是亲兄弟,哪可能会不加保留的信任,而且就算是亲兄弟,也有反目成仇的,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好半晌,好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新来的汉人咳嗽一声,道:“李大王,在下边允,是韩兄的至交好友,今听闻北宫大王和李大王举起义旗,共抗官府,所以特来相投,现允已改名为章,以后李大王直接叫在下的名字,叫我边章就好了!”
李文侯哦了声,冲边章弯了弯腰,手在胸口抚了抚,算做见礼。要是放在十数曰之前,他正把韩遂当回事时,见了边章肯定会极为亲热,可他现在吃了败仗,却一心认为是韩遂诱敌深入的计策不行,没人会认为是自己不行的,出了事往往会怪别人不行,他当然也不例外,所以他对韩遂有所不满,连带着对边章也不是很客气了。只见了个礼,便不再答理。
边章有些尴尬,干笑两声,道:“两位大王,韩兄弟,那李勤来了,驻兵在五十里之外,却没有过来踏营,也没有派人通知城里的冷徵和陈懿,这说明他在等待时机,加上他派人造了李大王的谣,所以我估计着,他是在等着我们内讧,等我们这里一乱,他就会立即带兵前来攻打,捡现在的便宜。”
韩遂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李贼诡计多端,歼诈无比,他是什么样的无耻招术都会使出来的,咱们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北宫伯玉皱眉道:“李勤狡猾,这点我已知道,可他屯兵不攻,我们却也不能再攻打县城,事实上他只要在五十里外一扎营,我们攻打允吾县的计划,就算是失败了。”
边章道:“李贼定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他一是在等着我们内讧,二是等着我们退兵,只要我们一退兵,他趁势杀来,仍会给我们的军队带来巨大损失的,起码断后部队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李文侯摆手道:“既然退兵必会被追杀,那干嘛还退,干脆攻城便是,我带兵攻城,北宫大王带兵防住李勤,咱们分头合作,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韩遂啪啪地拍起手来,摇头叹道:“看看,咱们这就意见不统一了吧,李勤要看到的就就是这点。只要咱们两家一分兵,他肯定就会打过来的,而且我还料到,李勤一定不会攻打李大王的军队,而是只攻北宫大王的。我们知道这是挑拨离间,可十来万的士兵如何能尽知?我们再怎么提前和他们说,等到一见血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再相信了,只会恨李大王勾结官府,说不定有些小部的人,会反而去攻打李大王。”
北宫伯玉叹道:“是啊,咱们兵马虽多,可却不是都听我命令的,不少小部来投靠我,各有所图,如果我拿军法处置他们,只要处置了一个,人心就散了,别的小部也会离开我们,那时我们就真的又失败了!”
帐内再次安静下来。李勤带着扶角军,只是在五十里外扎营,便起到了震慑作用,而他这招只看不打,还真就让北宫伯玉他们没办法化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进退两难。
又过了好半天,边章才道:“我有一计,说出来请两位大王和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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