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咱们就换人,那两个大官值钱得很,咱们的人被抓得再多,也都能换回来!”
未料胜,先料败,裘盛到底是文官出身,把张奣回不来后的打算,都提前做好了。他说的那两个匈奴大官,便是刘十一和格勃巫,这两个人被抓住后,一直关在大牢里。
通道上,刘黑豹和匈奴兵一样,都举着皮盾,蹲在地上,等着两军对射结束!
扶角兵这次再不保留什么,都在拼命的放箭,他们的羽箭极多,不但有自己带来的,还有缴获匈奴兵,廉县又支援了一批弓箭,所以扶角兵能把整个通道上,全都布满白羽,而不必担心箭用光!
头上羽箭咻咻之声不绝,而身边不时地传来匈奴兵被射中时,发出的惨叫声!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可刘黑豹却觉得象是过了一年,他有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跳起来,想要冲过去,可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他,现在必须要忍,扶角兵就算是羽箭够用也没关系,他们的箭够用,可手指却不够用,这种连续射击之下,莫说汉兵,就算是匈奴兵也支持不了多久的,不管手指上的老皮有多厚,连续开弓几十次,也得磨个皮破肉烂。
只要再等等,只要等箭雨稍缓,那时扶角兵的死期就到了!
然而,他可以有耐心等,可通道里的匈奴兵却越等越心焦,越等越害怕,身边的惨叫声越来越密集,就算他们的皮盾再大,可也不能盖住全身,受伤的匈奴兵随着战斗时间的拖长,愈发的多起来。
而且匈奴兵没有扶角兵那样不得出声的严令,受了伤叫痛是理所当然的,凭什么不许人家叫?李勤可以用鞭子抽得扶角兵不敢出声,可匈奴兵却是没有人能理解这种事情的,也从来没有人让他们不许出声!
一个亲兵凑过一,对刘黑豹小声道:“骨都侯,现在至少有两百人受伤,不能参加冲锋了,遍地都是箭啊,要是再等下去,怕是受伤的人更多,与其这么被射伤,不如冲过去,生死由神灵做主吧!”
刘黑豹咬着牙,摇了摇头,示意再等一会儿!
阵地里,李勤叫道:“再坚持一下,再射三轮,再射三轮就成!”
扶角兵们几乎所有的人手指都受伤了,即使有些士兵手上带着皮套,可皮套也磨破了,在这种强力放箭之下,不但手指受不了,双臂也受不了,有些人几乎抽筋,两臂快要抬不起来了!
所有的鸡肋大弓全部损坏,而制式木弓也快要被拉坏了,李勤让他们再坚持三轮,事实上,他们也没法坚持到第四轮了!
片刻,终于箭声停止了,扶角兵停止了射击,扔掉弓箭,挺起了长枪,而对面的匈奴弓箭手也都停了下来,他们也受不了了,这场对射比部落之间的小规模战斗射出去的箭还要多,扶角兵挺不住了,实际上他们也已然陷于了崩溃的边缘!
箭声一停,刘黑豹打开皮盾向前面望去,见扶角兵换了长枪,他嗷地就跳了起来,叫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发足便奔,他身边的匈奴兵也都跳起,嚎叫着向阵地冲去!
李勤叫道:“听命令,听命令……”
呐喊声中,第一批数十人的匈奴兵冲上了土坡!
“刺!”李勤放声怒吼!
扶角兵长枪齐刷刷地向前刺去,不管前面有没有敌人,命令是刺,那就算是刺空,也必须把长枪刺出去!
卟卟声立即响起,惨叫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只一次齐刺,匈奴兵便倒下去一排,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道土墙要修成坡形了,就是要让他们爬上来,以方便扶角兵刺人!
“刺,刺,刺!”李勤不停口地下着命令!
扶角兵不管不顾地拼命往前刺着长枪,人人咬紧牙关,谁也不出声。如果闭上眼睛,那么整个阵地上,只能听到长枪入肉之声,也只有李勤和匈奴兵在叫喊,闭上眼睛甚至都感觉不到,土墙后面竟还有三百余名扶角兵!
刘黑豹冲上了土坡,他的前面只剩下了一个亲兵挡着,他把头扬起,忽听一声大喝之后,就见土墙后面同时挺出一排长枪,而土墙前只有三十几个匈奴兵,这三十几个匈奴兵几乎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一下子就被放倒了二十几个,自己的亲兵也在其中!
那数百杆刺空的长枪,在空气中转了个圈,又迅速抽了回去!
刘黑豹心想:“看来那个将领不懂练兵,这不是让士兵们白费力气嘛,士兵再有力气,又能坚持多久?我军必胜!”
大吼一声,刘黑豹冲上了土坡,左手皮盾,右手弯刀,凶猛异常地扑到了墙前!
骨都侯亲自上阵,匈奴兵自然舍命冲上,顷刻之间,整道土墙之前,竟然同时扑上了二百余匈奴兵,人人手挺圆盾,高举弯刀!
最精锐的刀盾兵,对上了最便宜的长枪兵!
匈奴兵的攻势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最高峰!
突然,那名大声发号命令的扶角将领,叫道:“向右——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