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只得以身相告,可好?”
她说着,便要将外面的衣裙褪下。
空青面不改色地轻叹一声,环娘这般举止,他若还不知共度良宵的意思,便是真的蠢钝如猪了。
他抬手定住环娘,目不斜视地直视门扉,秉着非礼勿视的君子礼节,不曾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只是规劝道:
“该与你共度良宵的,是你家郎君,而非我。”
“他快不行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女人怎么忍得住,他会理解我的。”环娘娇笑着扭了扭身子。
空青:……
倒也不是很能理解。
罢了,自古共患难的夫妻本就罕见,这妇人如此不知羞,向往那种事,他不理解,但——
不行,接受不了,来回想了几次,还是说不出违心的话,甚至说服不了自己接纳她的想法。
“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把你请出去?”
空青维持着君子风度,依旧礼貌道。
见环娘不甘心地还要再说些什么浪荡风情的话,他思忖两息,最终决定——
利落打开窗,顺着窗户直接将她打包丢出窗外。
窗户嘭地一声阖上,传出空青淡淡的声音:“明日我会将你郎君治好,日后,便不要做这等事了,与你郎君好生过日子。”
环娘冷嗤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裙子不无讥讽道:“小神官,你可真是涉世不深,天真得可以啊!”
“也罢,你我无缘,我便不纠缠于你了。”
她走至窗边,隔着窗纸,望着屋内暖黄的烛光,道:“至于我郎君,就不劳烦小神官救治了,不然,等他好了,我定死无葬身之地。”
谁家做郎君的,会容许自己头上戴着十几,甚至几十顶绿帽子?
她郎君本非良善,哪还容得下她?
环娘悠悠荡荡回到主房,听墙角的扶疏见她没有再出来的迹象,刚要象征性地敲门,便见大门从里面打开。
扶疏轻挑眉头,绕过屏风走进去,正见到从床上下来迎她的人。
男子肩头盛满了温暖的烛光,墙上映出他修长的剪影,扶疏轻笑道:“想不到我们空青还挺招女子喜欢。”
空青但笑不语,摊开手心,眼角微挑,直白地注视着她。
扶疏耸了耸肩,将青玉簪放到他掌心,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喏,这是回礼。”
空青保持着姿势没动,扶疏望进他含笑的凤眸中,便知他什么意思。
她认命地又拿起青玉簪,单手按在空青肩膀,将人推回到床上坐下,随后扳过他的身子,挽起满头青丝。
空青发量不少,又长,她单手拢不住,贝齿轻咬住青玉簪,两手一起梳顺头发,尽数束在头顶用发冠套住,最后把簪子插进去固定。
“大功告成!”
扶疏单手挑起空青下巴,将脸拨回来,欣赏这张完美的容颜,满意道:“不愧是我们空青大人!”
“对了,阑夕送你的银饰呢?”扶疏伸手,问他要阑夕给他的手串。
空青将手串拿出来,递给她,问道:“你要我戴?”
“当然啦!”扶疏把手串戴到他腕上,语重心长道,“这也是阑夕亲手给你做的,你生的白,这银饰在你手上更亮了些。”
“你觉得好看,便是好看。”空青眉眼清和平允,注视扶疏的目光不自觉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