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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涯神色一僵,讷讷开口:“嗯。”
他神情低迷,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即便有燕白在旁边连说带比划地给他讲笑话,他都还是神游天外。
“发生什么事了?”微生辞的声音响彻在楚君涯识海。
楚君涯目光怔愣地看着朝颜怀中的九尾银狐,好半天才沙哑着嗓子,道:“师父……”
这两个字饱含了极其复杂沉重的情绪,微生辞听出了其中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轻巧地跃到楚君涯肩膀,与他神识沟通。
“君涯,但说无妨。”
楚君涯看了眼朝颜,引着两人行至房中,避开其他人,道:“父帝找过我。”
一语惊起千层浪,气氛瞬间寂静。
“他入我梦,让我杀了你们。”
楚君涯神情哀伤:“亲口听到他说要师父你们死,我还是很难过。”
“他不止说了这些吧。”朝颜意味深长道。
“没错。”楚君涯直视朝颜,一字一句道,“您便是妖帝扶疏吧?”
朝颜挑了下眉:“他把这个都告诉你了?”
“那他有没有说阿辞的身份?”
“幽冥冥主空青。”楚君涯道。
眼见微生辞默认的态度,楚君涯倏地苦笑:“所以师父,你收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此言一出,朝颜和微生辞同时愣住,就连乔织梦都满脸震惊。
楚君涯神情冰冷,拢在袖中的手却悄悄伸出,指向紧闭的门口,从门缝里窥见黑色的斗篷。
松间在门口偷听!
好家伙!朝颜乐了,这端方儒雅的君子,也会搞阴人挖坑这一套了。
楚君涯微微挑眉,朝颜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好!
不就是演戏吗?
她抬手将茶杯摔在地上,气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你师父别有居心!”
“难道不是吗?”楚君涯给乔织梦使眼色。
乔织梦憋着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这一耳光是打在楚君涯捂着脸的手背上。
“楚君涯,你想做什么?刚清醒就要做糊涂事吗!”
乔织梦边给他揉手,边大声吼着:“你到底什么意思?”
朝颜玩心大起,一脚踢翻桌子:“你要背叛你师父吗?”
楚君涯按着这两个演戏演上瘾的女子,不由扶额失笑。
但他还是很敬业的,急促喘了几声:“是你们先把我当做棋子的!乔织梦!”
他边吼边双手合十,讨好地攥紧她的手。
“父帝说得对!魔族没一个好东西!”
他话音刚落,猛地意识到自家师父也是半个魔族,顿时苦哈哈地给微生辞行礼。
“你说这个是不想在一起了是吧!”乔织梦看了眼还在听墙角的松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朝颜对她指着门外,又摆动双臂甩了几下。
乔织梦立时领悟到,快速将水杯里的水往脸上抹,随后边掩面哭,边往外跑:
“既如此,咱们就分手!分道扬镳!”
可怜门外的松间刚跑回院中,就被乔织梦力道极大的闷头撞翻,摔了个四脚朝天。
乔织梦双肩抖动,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殷汀和燕白看着突然吵起来的几人,面面相觑。
这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