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会哭谁有理。
朝颜明知微生辞有理,但在看到哭得凄凄惨惨的少年时,还是没忍住一把撕下微生辞的衣袖,递给他擦泪。
原谅她,自从被迢迢表白后,她就再也不敢给任何隐含象征意义的东西了。
微生辞冷眼看着衣袖断口,深呼吸几下,挂着假笑对燕白道:“燕白,适可而止吧。”
话音刚落,哭声骤停,燕白攥着布料眨了眨眼,憋憋屈屈地将泪水往回咽。
欲说还休地瞧了眼朝颜,一个跨步站到她身后,轻扯她衣角,哽咽道:“主母~”
朝颜饶有意味地啧啧两声,侧首打量还没有她高的少年,轻笑出声:“你也不傻啊。”
“我才不傻!”燕白扬起肉嘟嘟的小圆脸,“我只是好奇心比较大!”
“是啊,”微生辞冷笑着捅刀子,“所以才会被人拐进这里出不去。”
燕白:“!”
微生辞见他一脸你怎么知道的呆傻表情,倍感心累地长叹出声:“到底被谁骗的?”
燕白也跟着长叹,神情悲伤道:“大概半年前,我在海上玩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团白光,跟我说了主人你的事,还说你需要我的帮忙,带我去找你。”
“我说我太弱了,打不过帝君,他说有一个地方可以提升实力,我同意后,就被他扔了进来。”
朝颜不敢置信:“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燕白神情难过,声音又开始哽咽:“那白光扬风扦雅的,谁能想到他竟害我!”
朝颜仔细端详他片刻,忽而有些犹疑:“你没看过自己的实力吗?”
微生辞看了眼燕白体内的灵力,瞬间梗住,真不知道该如何琢磨那人的用意:“你比我儿子强上那么一点。”
然而燕白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身修为,反而双眼锃亮地扑向微生辞:“你们都有儿子了?”
“在哪里在哪里?我瞧瞧我瞧瞧!”
微生辞展臂按住他脑袋,边往外推边道:“不在这里。”
燕白闻言,立时兴致缺缺回到朝颜身后,丧气地垂着脑袋。
朝颜看着这个戏精小狍子,大致猜到他这身飞速提升的修为是怎么来的了。
以他百分百不要命的好奇心,定是撞碎无数飓风罡刃,摸爬滚打出来的。
别看他这身白毛一尘不染,但背后指不定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利刃。
这身实力,都是在数不尽的磨难中历练出来的。
他看似梨花带雨地掉点眼泪,又雷声大雨点小地嚎几嗓子,一系列耍宝的动作,不过是在掩盖他受过的那些伤。
他们与阑夕打斗的动静那般大,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巧的是,刚来就发现战斗已经结束。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微生辞,他只是有些青少年的别扭和情怯,索性用微生辞熟悉的、笨拙的方法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顺理成章地出现。
少年的心思细腻,却也沉重,微生辞养了他那么久,怎会看不出这拙劣的小伎俩,只是在配合他罢了。
自家孩子被扔在这里大半年,每天都撞得头破血流,在飓风和罡刃中挣扎成长,哪个做家长会不心疼?
他越懂事,微生辞反而越心酸。
自家有儿初长成,大概就是这种心情了吧。
彼此心照不宣,都在玩闹中关心对方,这含蓄的表达方式令朝颜汗颜。
不愧是闷骚狐狸养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含蓄,表达感情都是拐着弯儿来的。
偏偏又都喜欢直球,口是心非的嘞!
她全当什么都没看透,用手比了比燕白的身高。
他的头正好到她耳垂,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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