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灵魂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和她的本体一样,透亮清新。”
权叔的神情染上几缕回忆的温暖,缓缓道:“他们是我见过感情最真挚的一对夫妻。”
他将目光放到微生辞身上:“圣君,您的性子与冥主虽像,但还是略有不同,您身上更多的是冷,但冥主是淡。”
“或许是老朽迷障了,换个身体就认不得人了,”他目光慈爱地注视微生辞,“但,我还是想说。”
“孩子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微生辞握着朝颜的手指骤然缩紧,眸光颤动,那双潋滟凤眸中抑制不住地酝酿起无边苦涩。
幼时阿娘早逝,阿爹疯癫,把他一个人抛下,本以为阑夕是愿意照顾他的,但却只是恶趣味的利用,再无长辈会用慈爱的眼神望着他,对他说受苦了。
“昨日之事不可追,万事往前看,圣君,冥界永远是你后盾。”
权叔似乎看出他面无表情下压抑的情绪,温声道:“别看枉仲他们不曾叫过你冥主,但在他们心中,你永远是冥界界主。”
“你不知道,枉仲和凤忆早就找过我,他们说,不想给你们太大压力,但老朽觉得,你们都不是脆弱的孩子,担得起这些。”
他看向朝颜,神情和蔼:“不是所有事情都分得清的,朝颜是你,夫人亦是你,无需纠结。”
“我晓得的,你们踩着自己的血泪一路走到冥界,其中多少苦楚我都晓得的,别太勉强自己,万事都有缘法。”
“责任是要担,但不是让你们时刻谨记,日日忧虑,我们这些老东西还在呢,你们且自行成长。”
朝颜闻见这番赤忱的话,眼眶莫名泛红,她咽下喉中酸楚,重重点头:“多谢权叔,我记下了。”
这就是长辈关怀吗?
明明应该开心的,为何苦涩和委屈溢满了胸口,好像被她忽视的脆弱瞬间有了突破口,一股脑倾泻出来。
微生辞也紧跟着颔首,他看着堪堪追过来的敖武等人,眸光微动,抬眼时再不见方才的触动。
朝颜吸了吸鼻子,对敖武笑道:“敖大哥,你速度有些慢啊!”
敖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朝她摆摆手,道:“权老太快啦!”
撕开空间裂缝,人就没影儿了,只得紧赶慢赶地往回跑。
朝颜窃笑几声,她才不会说,权叔是为了开导她和阿辞,故意为之的。
“权叔,您看这些鬼魂怎么处置?”朝颜指着那堆拘魂瓶问道。
权叔看了眼,眼也不眨道:“一次放出一百万,再多不行了。”
“那其他鬼魂怎么办?”枉仲几人姗姗来迟,踏进屋子后,望着一桌子的拘魂瓶神情惊诧。
权叔看向孟翊许:“把十二殿里死不悔改的恶鬼尽数绞碎,然后严格把控鬼门关,提高过关要求,但凡有品行不端,却还不够扔进十二殿者,统统丢进畜生道。”
孟翊许眼神一亮:“如此甚好,下官这就去安排!”
孟翊许转身离开后,权叔看向六道府君:“你们几个去六道门前守着,还有,”他将视线移到聂师身上,语气有些不满,“你父亲呢?”
聂师已经重新把眼睛遮起来,他抿抿唇:“守着母亲的灵魂呢。”
权叔用异常责怪的眼神望着他:“你把这些净魂送入轮回后,自己去领罚,身为六道府君,怎能被私欲蒙蔽眼睛,担好你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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