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把玩骰子的冷面男子是人道府君越汤,勾着他肩膀、戴着半张纯白面具的男子是畜生道府君满舟,最后面白纱蒙眼的男子是地狱道府君聂师。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便看到执事靳诵也朝他们走来。
他盘膝坐在骨兽背上,腕上系着烟灰纱条,腰间坠了个墨玉瓶,瓶中似乎有玉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们便是枉仲的朋友吧。”
几人见了礼,朝颜抬头看到枉仲疏离的神色,回了声是。
而后便没了言语,谁都没再说话,空气似乎凝滞了,靳诵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即便谁都不欲与他客套几句,他依旧面不改色道:
“你们可是要去集会?不如同行?”
朝颜左右看了看,见谁都没有开口回应,只得再次出声:“不了,我们就在这附近等着看烟花了。”
靳诵先是被无视,再是被拒绝,非但不见丝毫不悦,反而极有风度地道了别,坐着骨兽走远了。
朝颜回头看着这一排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人,直接气乐了:“原来是指着我把人打发走呢。”
微生辞将朝颜拉到怀里,温声哄着:“下次让他们自己解决。”
“你也没出声!”朝颜一把拽住他的长发,往下一扯,“这次就先放过你。”
她的力道极轻,微生辞只是感觉头发紧了一下,抬手刚要固定好发箍,便见她已经正好了。
“我也要去!”屠酒侧身将祭台放到地上,从龟壳里伸出四肢,原地化成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少年。
少年半睁着一双琥珀色的杏眼,墨发长及脚踝,头顶还翘着几根呆毛。
雾色云衫松松散散,斜跨着脑袋大的酒壶,外面套着绣金云纹布袋。
他唇色呈浅粉色,眉眼也是轻轻浅浅的,像是江南雨雾,蕴含着水墨画的清雅,颇有种疏霖不急、流云无聚的闲适。
像是个闲云野鹤的小道士。
屠酒往微生辞那边挪腾两步,不远不近地坠在他身后,迎上朝颜看过来的视线,眨了眨眼,低头扣着自己的大酒壶。
朝颜凑到微生辞耳边,小声道:“性格腼腆,这孩子好带。”
阿辞绝对是带孩子大户,男主、燕白、阿汀再加上现在的屠酒,一共四个。
别的不敢说,阿辞必须是带孩子界泰斗级别的,这不,上古神兽都求带!
最省心的,还得是阿花,反正她带阿花的时候,更多时候是阿花在照顾她。
本来说好的去集市,被靳诵三言两语打乱了,几人便想着待赏完烟花再去,到那时约莫靳诵已经回去了。
于是,便在天字号茶楼一坐,靠着窗口看着下面的热闹,品茗闲谈。
想到六道府君对靳诵的态度,朝颜倍感稀奇,这若是放在外界,谁敢驳一把手的面子,那可是要被拖出去鞭笞以儆效尤的,但在冥界,却大有不同。
“靳诵这人,有问题?”朝颜问道。
“岂止是有问题。”说话的是修罗道府君觉辛,她神情不屑,“他处事阴狠,睚眦必报,心眼子比芝麻还小。”
“那你们方才对他视而不见,不怕得罪他,背地里搞你们?”
“怕什么?”觉辛唇角勾起一抹轻狂的笑,“他实力固然雄厚,但我们六道府君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