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人,那骨蛊散是在何处搜出来的?”
解姣适时答道:“自是床板之下!”
淮盼面色一喜:“那便更不可能了!骨蛊散哪怕沾上一点,都会化去一片血肉,谁都不会把它放在床板之下的!”
“骨蛊散只对遗蛇族有致命伤害,但如果她不是遗蛇族呢?”风月女官冷静陈述,“若是他族,顶多会被灼出焦黑色的伤口,不多时便能消去,淮盼,你不清楚吗?”
淮盼面色一白,下意识地看向朝颜,目光中满是心慌。
怎么办,为什么有她作证,拽姐的嫌疑反而更大了?
朝颜给淮盼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对上风月始终沉稳的双眼:“风月女官,有话不妨直说。”
“风月!”禹又突然出声喝止,“你僭越了!”
风月闻言,面色如常,低头认错。
禹又的话,可以说间接承认了朝颜的身份,但同时,又不许任何人打朝颜的主意,哪怕是说出朝颜的身份,都不被允许。
看来,她的身份,是禹又最在意的。
朝颜眼眸低垂,不再开口,见禹又心有成算,便只等着禹又解决此事。
毒杀一事,只查到朝颜这里,就到此为止了。
所有证据都指向朝颜,但又有很多无法视而不见的怪异之处,禹又的态度模糊不清。
让所有人对朝颜的身份三缄其口,又不打算将朝颜摘出去,似乎在等着什么。
等什么?等幕后之人自己跳出来吗?
此事,在死了一个无辜的宫女之后,只能不了了之。
仇涧面沉如水,视线紧紧盯住朝颜,好像要把她戳出个洞。
但他的眼睛又在殿中所有人身上徘徊,那阴狠的架势,恨不得一刀一个全都捅了。
死的宫女,是自他入宫以来一直侍奉着的,朝颜初见仇涧的时候,还给朝颜递过眼色。
很是机灵的一个女孩子。
朝颜眼眸一黯,可惜了。
仇涧回殿后,大发了一通脾气,将膳房的人挨个抽了顿鞭子,直抽得人血肉模糊。
所有人都说,是那宫女亲手端的茶水,茶水在茶炉上煮着,直到倒出来,都没有毒,那便只能是在路上下的。
事情最不明朗的一环,就是从膳房到白涧殿这一路发生的事。
要么是茶水曾假手于人,给人可乘之机。
要么是小宫女自己下的毒,而后自己喝了。
这就有点说不通了,谁会给自己下毒啊?
无论事情怎么样,朝颜还是被禁足在自己的卧房——闲水居。
就连微生辞和淮盼,都没能脱掉嫌疑,关在了朝辞殿不准出入。
朝颜回了卧房,嗅了嗅房中乱成一团的气息,根本无法分辨。
所以,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在她床板下放的骨蛊散。
她用净尘诀里里外外清扫了几遍,直到所有气息都散尽了,才坐回床榻,想着幕后人的目的。
想借她的手杀禹又,又有随意出入泗水宫的权力,胆识过人,运气却不怎么样。
一个个排查,只有八大护法和两位女官符合条件。
再观禹又模糊不清的态度,很可能就是十人中的一个。
但很显然,他玩脱了。
朝颜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陌生的敲门声。
淮盼和微生辞敲门的声音不是这般强硬,禹又来这里更是不会敲门。
朝颜走出去,鼻尖嗅到一丝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她推开门,对上一双墨绿色的眸子。
来人,正是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