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老四?”刘承业想了想后又说道,“老四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小起我就知道他偷奸耍滑。当初如果不是他在我耳朵边说了好几天黄家的事情,我也断断不会动了把雪梅卖过去的心思。”
“老四?”刘老爷子突然沉吟了下来,显然也有些怀疑,随即却抬起头来,坚定地道,“不是老四!老四是我养大的,他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现在他已经和我翻了脸,如果再和老二翻脸,将来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他是不会干这种得罪俩个房头的事情。至于老三,那更不可能。”
刘承业不由得唏嘘了起来,“这就怪了,不是我们兄弟,谁又能知道我和老二私下里谈了啥……”
“是呀,到底是谁呢?”刘老爷子也是一筹莫展,愁容满面。
……
“我不管你们怎么怎么散布谣言,只是不能让人知道我是谁……”一个慵懒声音在室内响起,青丝随意的挽起,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斜睨着站在屋中的人。手里的折扇轻轻打开,又再轻轻阖上。每当折扇阖上之时,屋中的人总会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
阵阵青色烟雾自他身边的文王莲花香炉中悠悠逸出,异香浓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香炉,又放在鼻端轻轻的嗅了嗅。
屋中站立的人,只觉得像似中蛊一般,要在这旖旎香气中迷失,突地打了一个寒颤,清醒了过来。
恭恭敬敬的道:“刘家的芳兰姑娘,说要见四少爷,四少爷要不要见她?”
四少爷抬首,看着床边的几个缕空银铃,拿起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敲击几下,银铃轻轻撞动,发出悦耳的铃声。
他并没有回答屋中人的话,反而问起了其他事情,“老七这段安稳吗?”
“回四少爷,七少爷这一段日日在院中砸东西,叫着要出来,老爷不胜其烦……”
四少爷轻轻一笑,似有千万种风情,眉头微微的舒展,“他不是喜欢美人吗?多送去一些美人给他。喜欢砸,多送些上等的瓷器给他。砸烂了也不必可惜,不就是钱吗?堂堂的嫡次子被囚禁在后院,砸几个小物件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别闹出人命既可……”
屋中人连连称是。又看了看他的脸色,便准备就此退下去。
四少爷喊住了他,然后坐起了身子,将胳膊架在腿上,脸上露出讥笑之色,“你方才说,刘家的芳兰要见我?”
屋中人便点了点头,将芳兰和他说的话又学了一遍。
“芳兰姑娘问四少爷几时能再到南河村,说是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特意要问问少爷的意思。”
“你的话里没露出口风吧?”四少爷双目如电,紧紧的盯着屋中人。
屋中人急忙施礼道:“四少爷只管放心,小的在外面一向称呼四少爷为公子,没露出半点的口风,芳兰姑娘不知道少爷是谁。”
“你再跑一趟,只说让她以后和雪梅姑娘处好关系,千万不要跟着别人传闲话。若是做得让我满意,我便使了法子让姓姜的娶她。只要她能坏掉她妹妹的名声,这事嘛便成了一半。你若是缺钱,只管去帐户支取,这事我会禀告父亲的。”
屋中人听到四少爷说起了家中的主人,抬眼看了看他,支支吾吾的道:“可是,可是,小的这几日经常往南河村跑,已经被老爷知道了。老爷他……”
四少爷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浅笑道:“父亲已经找过你了?你是如何回答的?”
屋中人异常惊惶,似是在犹豫,最终却是下了狠心,“我就是按四少爷吩咐的讲,只说四少爷是为七少爷出气,才使了计策。”
四少爷微微颌首,笑道:“这便是了,我也确实是为老七出气。我与老七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是同根同祖。他受了委屈,我这个做四哥的自然要为他出气。”
“那是,那是,”屋中人不停的点头,谄媚的道,“老爷知道了四少爷和七少爷兄弟情深,不知多高兴呢,还赏了小的二两银子呢。”
“行了,你出去吧,把我说的话传给芳兰姑娘。让她在南河村机灵着些,没事别惹刘家二房。只要她乖乖地,自然少不了好处。”四少爷挥了挥手,示意屋中人出去。
屋中人哈着腰,一脸谄媚之色,倒退着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四少爷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看着床边的银铃怔怔的发起呆来。
“大哥,我要让你知道。这么多兄弟,只有我才是你最终的依靠。只有我,才不辜负你。这个家,也只有交给我,才能越来越兴旺……你那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根本就是一个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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