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
事实证明,弗朗茨想多了,撒丁政府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加富尔首相已经被解除了职务。毫无疑问,这肯定和烧炭党有关系。
不光是他,政府中所有的烧炭党成员都被解除了职务,接受代表团审查。
至于烧炭党高层,这个时候早就跑路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不杀几个人祭旗,怎么能够体现皇权的至高无上呢?
弗朗茨可不是拿破仑三世,在这个问题他绝对不会手软。既然烧炭党人策划了刺杀案,他就要追究到底。
烧炭党高层不管有没有参与,都要到断头台上走一遭。管不好手底下的人,本身就是罪。
如果没有在鼓吹、引导这些中二少年们,就凭他们的脑子,估计也不会跑出来当刺客。
留在撒丁王国游行示威多好,那怕是围攻国会大厦,弗朗茨都不会干涉,可是跑出来刺杀他,那就不行了。
要是不杀一儆百,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刺客出现?
如果这些人不跑路,还需要罗织罪名。现在不需要了,联合调查团已经发出了通缉令。
抓人,弗朗茨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这个年代又没有身份户籍,随便换个名字、换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就很难查出来。
知道第一时间跑路的都是聪明人,反应慢了一步的倒霉蛋,现在已经进入监狱中了。
一名青年男子,出现在了加富尔家中,哭丧着脸问道:“伯爵阁下,现在该怎么办?
父亲被捕了,调查团要求我们自证清白,如果不能证明和这次刺杀案无关,那么就视作同谋。”
加富尔阴沉着脸说:“凯儿德,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策划这次刺杀案,或者说你们事先知不知他们要搞刺杀?
这非常的重要,你必须要说实话,我才能够想办法救你父亲他们出来。”
凯儿德都要哭出来了,天地良心,他虽然和激进派的关系不错,也参加一些激进派组织的活动,可这次刺杀案他真的是一无所知。
至于他父亲就更不用说了,撒丁王国的一名资本家,平常根本就不参加具体活动,只是替烧炭党提供活动经费。
为了做生意方便,就在党内挂了一个名。
悲剧的是这个荣誉性的职位,高了那么一点点,在几名大佬跑路过后,他父亲这个挂名高层,也被调查组给抓了。
“伯爵阁下,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清楚的,我父亲根本就不是党内高层,从来都不参与党内事务。”
加富尔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是平常时期,他肯定会死保凯儿德父亲,这也是他的金主。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局势完全失控。他就是想要救人,也是有心无力。
无论如何,这次刺杀案的主谋必须要找出来,不然没有办法向国际社会交代。
要是迟迟不能破案,那么法军占领撒丁王国时间长了,就变成了既定事实。
现在英国人还利用各国牵制法国人,并没有让他们占领整个撒丁王国。如果能够及时找出凶手,还可以利用国际压力逼迫法国人撤军,当然割地赔款是少不了的。
加富尔解释道:“现在的情况非常复杂,各国代表的立场各不相同,我们已经被剥夺了话语权。
奥地利人这次的目标就是找到幕后黑手,如果有一个可以令他们接受的答案,再赔礼道歉,那么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麻烦的是法国人,他们想要利用这次刺杀案吞并撒丁王国,更可怕的是维也纳政府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做法。
俄国人鞭长莫及,只要维也纳政府不反对,沙皇政府也不会支持我们,据说尼古拉一世对这次刺杀案也非常的愤怒。
好在,目前英国人还在支持我们,只要找到了幕后黑手,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凯儿德不是傻子,他已经听出来了加富尔的言外之意。如果找不到幕后黑手,就要寻人顶缸了。
并且这个黑锅还不好背,不光是要上断头台,还要获得调查团的认可。
能够背得起锅的人又都跑路了,剩下的这些人都不够资格,就算是想背锅都不够格。
“这么说,我父亲暂时没有危险?”凯儿德问道
加富尔点了点头说:“你现在想办法筹集一笔钱,打点一下调查组,给他们说明情况。
谁都知道真正的主谋已经跑路了,只要喂饱了他们,你父亲就不会有事。”
说这话的时候,加富尔自己都不信。其他国家代表都好说,事不关己只要有钱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法奥两国代表敢放水么?万一真的找不到幕后黑手,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整个烧炭党都是黑手。
有杀错莫放过,只要把嫌疑犯都咔擦掉,真凶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为了两件阴谋刺君案,杀掉几百名可能是凶手的嫌疑犯,完全就不值得一提。
不要指望有人会替他们出头,没有哪个君主制国家,会在这个问题上投反对票。
凯儿德勉强的点了点头,他明白这个时候加富尔已经说不上话了。知道加富尔首相被撤职后,他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现在能够寻找到一个办法,也算是不错了。
想救出父亲只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这个罪名太大,一家老小都跑不掉。
刺君案只要牵扯了进去,不要说他这个爆发户家族,就算是老牌贵族一样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