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内不要再饮酒。规律饮食,注意保温。”
平时医生们劝患者更改生活习惯的建议一般都很难得到患者的配合。毕竟还是那句话——能平时就因为生活习惯把自己搞生病的人,几乎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回归健康生活的状态。但孙立恩觉着,面前这个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年轻人,大概率会听从自己的建议。
至少也会暂时停止饮酒吧?看着对方里去的背影,孙立恩满意的点了点头——通过谈话而令对方更长时间的停留在温暖的第九诊室中,对方头顶上的“轻微低温症”已经不见了。
谁说急诊医生就不能用谈话疗法治病了?这玩意也不是心理医生的专利嘛!孙立恩嘿嘿笑了两声,“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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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工作,我真的讨厌干日常工作你知道么。”布鲁恩在抢救室的小会议室中朝着帕斯卡尔博士抱怨着。为了防止自己的抱怨被别的同事听到从而造成不良影响,因此他用的是法语。“为什么要让一个连中文都说不好的人写病例?”
“因为你参与了抢救,而且我们的老板现在正在急门诊给人看病。”帕斯卡尔博士低头打着字,“我还没有抱怨呢——为了帮你写病历,我甚至放弃了尹莎贝拉做的牛尾浓汤!”
说道这个,布鲁恩博士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让有容帮我写一些,实在不行找袁医生应该也行……”
“有容是神经外科医生。”帕斯卡尔博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长时间低头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让一个神经外科医生在急诊值班这种事情就已经很不人道了,你还想让她帮你写病例?”
布鲁恩博士放下了手里的笔,顺手挠了挠头发,“行了,这就差不多写完了——不用写那么详细,我又不打算发个病例报告。”
“这个患者的情况还真的可以发个报告。”帕斯卡尔博士对此有些不同意见,“只要你能搞清楚一开始感染他的是什么细菌就行。”
两人正在讨论的,是已经被签了死亡证明的黄炳贤。
“人都死了,怎么做检查?”布鲁恩揉搓了一下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摇头道,“法医鉴定也查不出来他的感染原因吧。”
“检验科留着他的下支气管冲洗液呢。”帕斯卡尔博士“好心”的提醒道,“你可以向孙医生申请一下,让检验科对那些下支气管冲洗液进行培养——加些两性霉素B,遏制住真菌就行了吧?”
布鲁恩来了精神,“如果真的要检查,那培养很明显不够可靠。这个病人的培养做了两轮,但都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我觉得,感染他的应该是一种苛养菌之类的细菌。”
“苛养菌?他得的可不是大叶性肺炎。”帕斯卡尔博士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布鲁恩的猜测,“他的影像学检查结果不支持肺炎链球菌感染的判断,用药反应上看也不像。我倒觉得可能是某种少见的机会致病菌感染所致。”作为免疫学专家,帕斯卡尔博士对于诊断更倾向于考虑免疫系统反应。“要不然你自己花钱给样本做个mNGS?要是有什么特殊结果的话,说不定能这就是一个重大发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