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说到这里的时候觉得有些别扭,仿佛自己是在说其他医院的坏话一样。
“快速恶化?”徐有容抓住了一个疑点,“你是怎么作出判断的?”
孙立恩又拿出了检查报告,“三天之内血红蛋白从11.8g/dl掉到8.4g/dl,如果之前他的身体情况也是按照这个速率恶化,他早就死了。”
“所以你觉得,是因为抗生素的影响?”这个解释就不如之前的那么有说服力了。徐有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毕竟采血不会导致溶血,而且他也没有接受其他的治疗。”孙立恩挠了挠头,这个判断确实有些不够严谨。也许后面可以通过igg抗体检测进行核实。“不过药物性溶血的治疗手段和原则也和处理镰状细胞病的手段差不多。”
徐有容勉强接受了孙立恩的理由,她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打算去一趟检验科。”孙立恩笑着答道,“之前为了搞明白罗尔斯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溶血,我让袁平安取了样本,算算看时间,差不多也该有结果了。”
检验科出具了一份检查报告,并且将血液涂片送到了病理科做进一步检查。不过送病理科只是为了保证不出错的标准流程。在显微镜下,呈镰形的红细胞特征实在是太过明显,甚至已经到了不太可能犯错的地步……只要检验科的医生不是瞎子,就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来。
孙立恩拿着检查报告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这次装逼没有翻车。说真的,要是患者得的是其他病,而且他一时半会还没检查出来,那到时候彭少将把人转院走了,自己倒是没什么可丢脸的规培生的脸那就是用来丢的。可推荐人家来医院看病的刘主任恐怕是要脸上大大的无光了。自己丢脸不过稍微难受几天,可刘大挖掘机要是丢了脸,自己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等会就过去,刚刚有个患者。”孙立恩一边往抢救室走着,一边掏出手机来给胡佳打了个电话,“他的问题稍微有一点点麻烦,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解决了。”
“那我先点菜。”胡佳在电话那边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中午过不来了呢。”
“这倒不至于。”孙立恩看了看附近没人,于是稍微放肆了一点,“也不看看咱是谁!身为小胡护士的男朋友,那肯定得有两把刷子才行啊!”
胡佳在电话那头笑了好半天才停下来,“你现在这个臭不要脸的样子,真是越来越有急诊科医生的风范了。”
罗尔斯的疾病诊断还差最后一步,igg测定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因为已经确诊了镰状细胞病,接下来的治疗工作就该交给血液内科来处理。黎教授的科室对于罗尔斯这个病人也很有兴趣,毕竟绝大多数的镰形细胞病患者都是黑人或者和黑人有血缘关系的人。国内有极少部分患者可能会出现偶发性镰状细胞病。但毕竟亚洲人不是这种疾病的高发群体,这种在东非地区发病率最高可以到40%的血液病,在中国的平均发病率低到连个统计数据都没有。四院的血液内科能遇到这么一个病人,至少三篇中文核心应该是跑不掉了一篇病例报道,一篇治疗记录,一篇护理内容。
一个病人,自带三篇论文。血液内科医生们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