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但那拳头却是捏的嘎嘣作响。
眼看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爷爷动怒,否则今年的压岁钱说不定就黄了,所以此时他再生气,也得忍住,先不动手打她,吓吓她再说。
他的个子比刘玲要高半个头,耍起横来,气势确实惊人,到底是男孩,女人再凶也没法比。
可刘玲是谁?她都活了三世了,比起真刀真枪的干,她最怕的还是那种阴损手法,就像不沾血的北都皇宫,那里才是个大染缸啊,不见天日,杀人无形,而且有些手段,更是让人闻所未闻,毛骨怵然。
刘玲只是轻轻的扫了眼吴浩民,便将视线放在吴家大门上,根本就懒得理会的再喊。
“里正伯伯您在家吗?昨天又给您添麻烦了,今天我是来谢谢里正伯伯的。”
正坐在里屋看书的吴炯淮听到刘玲第一声喊,本就想回应的,可一听到吴浩民破口大骂,那脸黑的就跟染了墨一样。
吴浩民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昨天的事他也听说了,说是刘家的小贱人,去地府转了一圈,受了她爹点化,如今跟以前不一样了。
要按以前,他这样凶一凶,刘玲早吓的三魂没了两魂,还会掉眼泪。
可现在,人家一点也不怕他,居然还敢高声喊他爷爷。
下一秒,吴炯淮的声音就从院里传了出来:“是玲子来了,你等会啊!浩民你给我进来,这些年的书你都白读了,好的不学,尽学没出息的,景怀家的,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拎进来。”
说着吴炯淮已经下了坑,蹬着鞋便出了书房。
坐在堂屋里纳鞋底的董氏,扫了眼唯唯诺诺的小董氏,便冲地上吐了口浓痰。
“也就你公爹爱多管闲事,若不是个扫把星,能把他爹害死?再说了,李冬香那种女人就是个不守妇道的骚~货,从那种娘胎里出来的人,能好到哪去?去,去,去,把浩民叫进来,快过年了,别让咱浩民沾了她身上的晦气。”
董氏脸拉的老长,吴炯淮骂吴浩民那话,可不就是骂她嘛,她再没出息,也替他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如今老大吴景怀又是个童生,那里对不住他了。
小董氏没脾气的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花样子,便出了堂屋。
别看吴炯淮年过五十了,但精气神很好,吴家祖祖辈辈是地里刨食的,就算中了童生秀才,吴家的家教,也不许族人学那文人酸气,意思就是这做人,绝不能忘本。
更何况士农工商,务农还是排在第二,更受朝庭重视。
“贱蹄子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吴浩民握着拳,嘴角肌肉狰狞的在刘玲面前挥了挥,这才转身赶紧往屋里跑。
进门时还差点撞到了吴炯淮,吴浩民吓的立马尿遁。
吴炯淮气的胡子往上翻了翻,这才注意到刘玲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李家的上等花雕,还有新鲜猪肉。
顿时吴炯淮怔了怔,想起了昨天那事。
昨天他去的晚,来闹事的肖鑫林也跑了,他便没见着玲子,只听人说了几句,如今看玲子这从容淡定的模样,到真像那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