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风声音瞬间转冷,看了一眼薛心术那脖颈处的疤痕,让他想起了那些留在自己皮肉之上的伤痕累累。
感受着那从莫雨风周身散发而出的冰冷杀气,那些身后的士兵也是双手握紧武器,来到了薛心术身旁。
“这位是?”薛心术将目光转向凌瑄,疑问道。
“你不记得了吗,他就是当初我写信让你照顾之人啊,来这事还是要谢谢你,不然他或许早就死在这战场上了。”不明所以的凌瑄解释道,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升起。
“哦?”
薛心术迅速的搜索着记忆,然后双眼瞬间布满了不敢置信之色,声音干涩的道。
“你,你没死?”薛心术咽了一口吐沫,简直是无法置信,当初那个被他丢进敢死队的鬼如今犹如见鬼般的出现在了他面前,那种荒谬之感,让得薛心术有些呼吸急促。
“凌瑄你让开,你们给我抓住这子。”虽然心中依旧感觉荒谬,但他知道如果一个人在敢死队中存活下来意味着什么,敢死队中的人无一不是对帝国有着深深的恨意,留他在世上以后难免不会出现一些麻烦,况且他又和凌瑄走的那么近,所以他正好趁此机会把眼前之人给了结了。
“等一下。”凌瑄大喊道,对眼前的事情她已经无法理解,不知其中缘由的她还妄想阻止。
“谢谢你当初的信,不过薛心术并没有依照信上所给予我照顾,而是把我送进了敢死队,那两年中,我没有一日是安然睡去的,也没有一日是安然醒来的,这两年中我杀过的人无法计算,受过的伤更是遍布全身,所以这个人,我必须斩杀,算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莫雨风声音平静,仿佛诉着一段平淡的往事。
“敢死队。”凌瑄脸色瞬间煞白,眼神空洞,这敢死队的名头,在天都帝国生活了十多年的她如何能不清楚,那是一个让婴儿止哭,让大人谈之色变的一个死地。
手中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凌瑄也是无力的瘫坐下去,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而下。
咚咚。
“我都做了什么,让他受到了如此之苦。”他那一身的伤疤出现在了凌瑄的脑海之中,凌瑄一手抚着额头,一手用力的垂着大地。
“没事,都过去了。”
莫雨风看了一眼正在向自己靠近的百余士兵,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缓缓来到了凌瑄身前,将其扶了起来。
“对不起。”感受着那有力的手掌,凌瑄忽然一头冲进了莫雨风的怀中,声音哽咽,泪水滂沱。
“杀了那子,但注意不要伤了他旁边的女人。”薛心术声音冰冷颤抖,显然眼前的一幕已经彻底的惹怒了他。
“杀。”
百余士兵同时手握武器的冲了过来,喊杀声响彻天际,刚刚平静了一段时间的落阴平原,在次被打破。
“你先在一旁等我,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莫雨风丢下了一句平淡的话语,让得凌瑄微怔,他发现莫雨风的双眼前一刻还是平淡无波,但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在那眼神里看不到一丝的人类情感,那种冰冷之意让她浑身发寒。
莫雨风拿起凌瑄刚才那柄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深吸一口气,一种无比熟悉之感上升心间。
莫雨风几个踏步便冲进了人群之中,动作没有丝毫的花哨,每一剑的挥舞,都必定会有一人捂着喉咙倒地,一时间鲜血四溅。
在尚且大日境初期之时他便可以在万军之中不在有所损伤,如今已经大日境巅峰的他,在面对百余人的队伍,无异于单方面的屠杀。
莫雨风沐浴着鲜血,在人群中肆意穿梭,杀气冲天,宛如战神。随着杀戮的继续,一道弱不可察的突破之感忽然让得莫雨风微微一顿。
“终于要突破了吗。”莫雨风双脚一踏地面,便再次冲向了那人数越来越少的人群。
“妈呀。”
一些士兵此时已经双腿发软,他们也曾经上过战场,但这单方面的屠杀还是第一次经历,看着那在人群中肆意杀戮的人,脸庞已经被血液染成红色,只露出一对嗜血的双眼,看待他们犹如看待死人一般。这一幕让他们有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莫雨风此时确实已经满脸鲜血,甚至头发都已经在血液的冲刷下黏在了一起,两年的生死磨练,造就了他一身的战斗经验,那些士兵最多不过玄真境巅峰,如何能在身经百战的莫雨风手中坚持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