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肯定会恼羞成怒,大军尽出,这一打起来,必然是天下风云激荡,兵连祸结,大宋未必能胜!”
“不要说胜,若不惨败就侥天之幸了!”司马光的眉头舒开道:“再说了,西夏与辽国向来沆瀣一气,必然会在陕州出兵,大宋两面应敌,这胜算就更小了。一旦大宋失利,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有理!有理!”吕公著不住点头,大是赞成这分析。
“再者,宫中那位一直没有说话,并不是她不理睬,而是时机不成熟。”司马光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若是这次大败的话,她一定会出面,到那时,王安石、王韶、吴骥之流都会成为祸国殃民之人,一定会给治罪。不家破人亡,能保住身家姓命,就是天大的仁慈了。”
对宫中那位,吕公著是深深的忌惮,他的眉头一挑再挑,很是惊惧。
“要是更进一步的话……”司马光眼里闪过一抹狠色,道:“眼下嘛,我们就一个字,等!等机会!”
xxxxxx雄州,王韶的帅府,众将站立,王韶站在最前面,手捧圣旨,打量着众将道:“你们瞧好了,这是官家的旨意。我现在宣读,你们听好了!错过了的,自个倒霉。”
“呵呵!”他的话语颇多调侃,众将发出一阵欢快的畅笑声。
王韶展开圣旨,宣读起来。一开始,是一长段赞颂之词,赞众将忠心国事,敢打敢拼,都快把众将赞成完人了。
然后,就是封赏之事。这次掳掠,总体说来,很不错,打得很好。可是,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当然是那些会打仗,敢打仗的将领、军官,他们打得有声有色,战功了得。
愁的是那些不会打仗的将领、军官,他们损失了不少人手,到最后仍是没有多大起色,他们的位子很难保住了。
这次掳掠,一是让宋军经历实战的考验,二是让将领、军官掌握这种战法。总体说来,在经历了前期的不顺之后,大多数将领、军官打得不错了。对于这些人,依据功过相抵的原则处置,大多数人没有升官,只是呆在原来的位子上。
虽然他们这些没有升官,只要掌握了这种新战法,升官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那些始终没有起色的将领、军官,就是撤职问罪,将领给撤下了五个,军官就更多了,不下百来人。
这些人撤下来了,自然由打得很不错的将领顶上去。林洪打得不错,升为一地的都指挥使,独挡一面。皇甫嵩、齐大保也升任都指挥使,归信军的副都指挥使由李明初接任,都虞侯由商元接任。
李明初听了圣旨,一脸的错愕,他很难相信他竟然升官了。想想吴骥接手归信军时,他穷得没裤子穿了,连生孩子都成问题。如今,却竟然升任副都指挥使,成了吴骥的助手,他跟做梦一样。
“圣旨宣读完了,升官的再接再励,要打得更好!没有升官的,你们不用灰心,只要你们会打了,有的是机会!”王韶勉励一句。
“官家也真是的,我们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官家竟然没有派钦差。”这道圣旨是廷寄来的,没有派出钦差,着实出乎众人所料,不免埋怨几句。
“休要乱说!”王韶眉头一挑,训斥起来:“官家如此做,自有官家的道理!你们都下去等着,我和吴兄弟有些话来说。”
“哦,吴都指挥怎生没有升呢?”众将这才发现异常,圣旨没提吴骥。吴骥是这次胜仗的始作俑者,在众将的想象中,吴骥应该大升特升才是。让他们奇怪的是,宋神宗竟然没提。
“没提就不升了么?从今天起,吴兄弟协肋我处置北方军务,这就是官家的圣旨。”王韶挥手,众将施礼告退。
王韶上前去,把门关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阵,没有动静,这才回来身来,冲吴骥的道:“吴兄弟,情形很不妙。”
他这是语出惊人,明明打了一个天大的胜仗,为何又不妙了?吴骥给他弄糊涂了,不解的问道:“何出此言?”
“你看看这道圣旨就明白了。”王韶从怀里掏出一道圣旨,递给吴骥,上面的大意是说要吴骥协助王韶处置军务。然后就是问王韶和吴骥,要抽调多少西兵,再也没有别的了。
“这个……”吴骥看得不明所以。
“吴兄弟,你没在陕州呆过,对西夏情形不太了解。再者,你还未去过汴京,对朝中局势也是不太了解,容我细细道来。”王韶坐了下来,一脸的凝重之色:“这次我们虽然打胜了,也让大宋的新军有了方向,可是,也是把天捅漏了。一个不好,会翻天的。甚至可能,连官家都保不住!”
连宋神宗都保不住,这是石破天惊之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