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邀没有任何的回答,她听见了,听见背后乐思哭泣的声音,脆弱得很,跟做了梦一样,不可思议的,她从来不觉得眼前这样强大的人会这么脆弱。
不敢回头,月邀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睡着。
若只是一句话,乐思不会这么伤心,伤心是因为,她方才偷偷去探月邀的心了,感情在那里占的位置,她根本就摸不到。
加之那句话,乐思第一次尝到了,每每她恐吓别人,杀人前,别人内心的煎熬,生不如死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与理与情,乐思都该去看寒月,虽然,这种类似于被人当作下人般使唤的行为不甚对。
寒月正在绣东西,百绣山河图,连着绣了些许日子了。
听见了动静,寒月抬起了头,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已经绣了很久了。
“公主,在绣东西?”
靠近了一些,乐思低下头看了看那幅画。
复杂的绣样不说,一小块花团锦簇的画面就用了不下十几种的线。
“公主绣工了得,恐怕连宫里的绣娘都比不得吧。”
这句话乐思说的实话,并非虚夸。
“我自小跟我母后学绣工,自然了得了。”寒月也不否认乐思的话,反而又觉得这一切很平常。
将画收起来,寒月转过了身,“陛下让你住在凌香宫了?”
乐思点了点头。
“乐思,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吗?”
寒月不是单纯八卦般好奇的语气,冷静地询问很平常了。
“是。”乐思直接就承认了,也不否认什么。
“真的喜欢的话,是不是代表,其实生存在世间的任何人都能为了动心,而付出所有了?”
寒月嘴唇泛白,语气颇为无可奈何了。
行至窗台边,乐思伸出手将禁闭的窗户推开了。
一瞬间,那冰冷的风就顺着窗台进了屋,本暖如春日的房间一下就被拉回了冬日。
寒月打了一个哆嗦,不明白乐思为何要将窗户打开。
“寒月,我本是不怕冷也不怕热的,可如今,这风刮在我身上也能让我感觉到温度了。”
说完,乐思手挥了一下,那窗户又重新关好了。
“没人会喜欢我的,我从前从来不在乎这件事。”乐思感慨了一句,意味不明的,一下让寒月都没听懂。
从来不在乎,如今在乎了?
寒月没有回应什么,也是想不出该回答什么,哀叹了一口气。
“公主叹口气是什么意思?”乐思回过头,也是头一次被人有这种语气回应,很不适应了。
“乐思,若是最后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该如何?”
寒月想到了轩辕喻,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她很好奇,乐思会怎么回答。
“若是我的话,大概还是一贯的作风吧,直接毁掉。”乐思回答完心口就是一痛,她是真的觉得会有那么一天。
忍受不住的感觉,乐思伸出手捂住了胸口,“大致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吧,我都能感觉到疼痛了。”
寒月没有回答,乐思也是沉默,空气一下就安静下来了,都有些压抑之感。
恍然想到月邀曾让她问寒月,今日来安慰寒月的,乐思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后开了口,“公主这几日心情可是不好?”
“心情?”话题转变太快,寒月都有些跟不上节奏,慌忙整理了头发,方才稳住心神回答,“是不好的,你该是也听说了为什么吧?”
乐思回过了身,面对着寒月,脸上似是沾了人气一般多了一抹红晕。
“公主昨日是怕是伤透了心,都失了理智,不如把一切往好的方向想想,也许还不是最糟糕的境况也说不定?”
这还是乐思第一次认真地安慰人,和一贯骂人时一样,有些“头头是道”了。
都快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乐思多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哭,第一次乞求人去原谅,第一次为了恻隐之心动小心思,如今还第一次这样安慰人了。
“你在安慰我吗?我今日已经想开了,顺其自然就好了,我也不是没争取,感情或许本来就强求不来吧。”
寒月勾起一个甜甜的笑,似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止不住都露出了一排牙。
“公主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看寒月在笑,乐思就觉得没事了,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回去总算能跟月邀交代了。
再没了话题,乐思就找了借口离开,屋子一下就安静了。
今天也还在过年,寒月忽然就有了寂寞的感觉,往常她那里经历过这些呢?
寒月心里一下烦躁了起来,只觉得胸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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