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兵书,想要若无其事地接着看,愣是没了半分专注。
“皇姐,你可知,阿喻这许多年从未如此质疑过,一件事到底做错还是做对了。”
挥手遣退了一屋子的宫人,将衣袖掀开,手腕上还戴着寒月亲手做的手绳,轩辕喻突然间想起了初入宫的时候。
轩辕喻本是轩辕皇室远的不能再远的亲室,太子去世的时候,轩辕寒月也才十二岁,或许是生在帝王家,成熟的早些。
寒月就那么来了自己的家,只一个十二岁的丫头,坐在厅堂的尊位。
“表叔,我那位弟弟呢?怎么不见他出来见我?”
寒月进屋那一刻,整个府上就知道了天家的意思,当时父亲和母亲并不愿意轩辕喻进宫。
“阿喻出去玩了,还未回来。”父亲低头哈腰,只希望寒月改变想法。
“公主今日来时,老臣和夫人就知道太后的意思了,不过阿喻还年少,离开了家不知……”
“表叔这是什么话?阿喻可是我的弟弟,进了宫母后和本宫自然对他和太子一般,何必己人忧天呢。”
寒月自然知道轩辕喻的父亲担心什么,宫中勾心斗角的算计多了,世人都说太子不是无意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
这时候接一位外亲进宫立为太子,看似飞上枝头,其实说明白了就是把命丢进黄泉一半,何况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之所以选了轩辕喻,其一是因为轩辕喻的身世不算大家,背后也无势力。其二则是因为,年纪赏小,若是这时候进宫,与太后公主呆久了,就算是那天出了事,凭借这时候的感情也能庇护几分。
寒月自然懂太后的意思,来时却也不太情愿,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入了宫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总归残忍了。
“公主所言极是,不过阿喻他天资并不好,而且还有些呆滞了些。”
喻父额头布满皱纹,喻母也在一旁落着泪。
“公主说的奴家自是懂,不过喻儿他从未离开过家,我实在舍不得。”
这时候喻母又说了一句,说完那眼泪就止不住了。
毕竟年龄还小,寒月看喻母哭了,有些乱了分寸,揉着太阳穴,倒安慰了一句,“叔母不如让本宫见见阿喻?若他实在不愿意我就去告诉母后换个人。”
看寒月松了口,喻母的眼泪很快止住了,重回笑颜,很快吩咐了丫鬟去叫轩辕喻。
轩辕喻穿着一身有些旧的布衣,还有些紧张,其实他平日不这样穿的,不过母亲今日愣是不知从那里弄来了这衣服,还让他见寒月装得痴傻些。
所以,当丫鬟领了轩辕喻来时,寒月很轻易就有了怜惜,瞬间就将母亲交代的话抛掷脑后了。
“阿喻过来,到皇姐这里。”
小手勾了一下,寒月很温柔地让轩辕喻过来。
拉着轩辕喻的小手,寒月仔细端详着,看轩辕喻脸上沾了一片纸,手指轻轻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