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城监狱的大门,在四名全副武装的太平军士兵的守卫下,安静得出奇,行人匆匆走过,只敢远远地张望一眼,尽管现在的太平军士兵对每一个市民,不分男女老少,都非常热情和蔼,可是,监狱毕竟是杀气戾气都很重的地方,没有谁愿意喜欢来这里,哪怕在门外多呆一会儿。
监狱的高墙外,有相当一块空白地域,栽了数棵大槐树,茂密苍翠,锋利的枝上尖刺,复羽状的碎叶儿,以及树上据说是被刑犯人身上飞溅出来的污血,确实给人阴森的感觉。
“这儿,就是满清妖魔们肆意杀戮百姓和反抗义士的地方啊!”随行在罗阳周围的几个土著天地会组织的头目,心有余悸地说。
“是啊,我们好几个兄弟,就在这儿被砍了头,其中两个,被割了三千多刀!”另一个头目则咬牙切齿。
罗阳带领一批将领,还有土著的人士,前来监狱里寻访一个特殊的人物,但是,说好的方案,一见到悲惨的杀人刑场,抗清的义士们都热泪盈眶,纷纷要求对被俘的清军大员严惩不怠。
“知道了,本王深切知道我们兄弟所受的苦楚,所以,想方设法要尽快结束这一切!”罗阳叹息一声:“十数年来,华夏大地上,又上演了多少凄惨的事情!多少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死于非命!”
守卫的部队慌忙过来迎接,罗阳询问了一些情况,加以勉励,然后,带领随从,鱼贯而入。
战斗中俘获的清军军官有十几人,参将两名,都司,游击,千总之类的也好几个,但是,最高的官员是四川总督骆秉章。
“锐王?”
“锐王!”
戒备森严的监狱里,不停巡逻的太平军战士纷纷向他们的伟大统帅致意。
终于到了一处监舍,粗犷的铁链条哗啦啦地作响,巨大的铜锁上生着斑斓的锈色,血迹斑斑的木栅栏,层次分明的砖墙壁,狭小的铁栏窗户,都让人的心中生出许多的忐忑。
“骆清妖?骆清妖?”看守的士兵大声疾呼。
没有响声,任何回应都没有。
尴尬的监狱看守小心翼翼地向罗阳解释,自己绝对没有虐待这个大坏蛋:“骆妖头?骆妖头?快起来,装什么死啊?”
罗阳挥挥手,让看守们都退了出去,自己轻轻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光线比外面暗淡了许多,罗阳迟疑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终于看清屋子的面积,大小,陈设。
“请问,四川总督骆秉章骆大人是住在这儿吗?”罗阳毕恭毕敬地站着问。
稻草堆一阵翻动,一张破被子被扯开了,一个身着满清一品文官补服的老头子气势汹汹地钻出来,“是,你是谁?”
罗阳认真打量着这个满清的大员,沧桑的岁月在他的脸上雕刻出深深地沟壑,花白的胡须,铜红的脸,精光四射的眼神,双手紧紧地攥着脖子上套着的佛珠串儿,排除被摘掉了官帽以后,在稻草里滚乱的大辫子,沾着的几枚草叶儿,总体而言,给人凛然威严的感觉。
“骆总督,骆制台,鄙人这厢有礼了!”罗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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