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果然是老糊涂了!用外人难道比用自己人还踏实?
岳临书在心里暗暗抱怨,脸上却挂着极为不相称的笑意:“母亲的运势还要济慈师太多多帮忙,咱们这些当儿女的,没道理看见母亲受苦而无动于衷,若真像师太所言,用替身的法儿就能叫母亲平平安安历劫,我便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的。”
岳临墨忙偷觑父亲的神色,见岳云满脸欣慰,唯恐自己落后,也跟着表决心:“二哥与我的心是一样的,可恨我自己是个儿子,不然就叫师太瞧瞧生辰八字,万一合了母亲的运势,我便出家为僧,替母亲分担又能如何!”
二夫人脸涨通红,眼中的火光就差没在岳临墨的背后上烧出两个大窟窿来。
这还是她亲生的儿子吗?就算是想要再老爷面前邀功献媚,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吧!
况且,儿子说这番话的时候就不细想想她这个当娘的听了心里会如何难受?
二夫人的怒气根本未加掩饰,离着几步远的房氏、二奶奶都感受到了那股子熊熊的烈焰在灼烧。
妯娌俩一个心中忐忑,一个幸灾乐祸,都不约而同扭头瞅着济慈师太的答复。
“这......”
济慈师太似有难言之隐,岳云心下一动,忙问:“师太有话但说无妨。”
济慈师太释然一笑:“既然岳施主如此坦诚,贫尼便不妨说说。其实贵府三少爷的话并非全无道理。若不能找到运势在西北的水运旺盛女子......至亲的儿孙辈中,五行中主木的也可。贫尼记得,前年岳三爷整寿的时候,二夫人叫人在涌泉寺点了平安灯,一并又叫人换了寄名符,贫尼留心了下,实话实说,岳三爷的八字倒是极旺大夫人的。”
岳临墨怎么也不料,自己偷鸡不成反蚀米。
他慌慌张张去看父亲,岳云倒是一脸的淡定。岳临墨无法,又向二夫人求救,殊不知二夫人正恼他刚刚的口无遮拦,压根不肯理会。
旃檀枷罗香的香氛似有似无的围绕在众人周围,平添了几分凝神固气的作用。但对岳三爷来说却丝毫不管用处。
郑离和几位姑娘变相的被赶去了暖房休息,两房人免不了又分作了派别。岳五娘和她的异母妹妹六姑娘惶然无助,坐在了紧贴着门口的两张藤条小椅上,帘子外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俩便如惊弓之鸟一般,从藤条小椅上弹了身子起来。
眼下大夫人苏醒,又有三房骑虎难下,把岳三娘高兴的不行,拉着郑离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
这番小动作落在岳五娘眼中便分外刺目。
岳五娘拔脚要往这边来,六娘的乳母见势不妙,忙推自家姑娘。
奈何岳六娘的年纪实在太小,还不明白两个姐姐之间哪里就来那样的深仇大恨,但见姐姐气冲冲往前走,也只好从椅子上滑下来,迈开两条小短腿紧随其后开追。
郑离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杏仁露,虽然是进入了初夏,但郑离很是钟爱岳家大厨房做的种饮品。况且女人常用杏仁,可以滋养容颜,若加上蜂蜜牛奶,更别有一番效用。
杯盏壁薄而晶莹,郑离的手指尖有些发红,白皙的手背与粉红的指尖相映成趣,加上杯盏玉色的荧光,看起来煞是赏心悦目。
唯独岳五娘不这般作想,她快步来至近前,看着慢条斯理细品热饮的郑离,正要娇斥,郑离却先起身,笑容暖暖的将杏仁露杯盏往前一推:“五姐姐尝尝?刚榨出来的杏仁露,新鲜的很。”
岳五娘连忙倒退两步,唯恐那滚烫的杏仁露泼在自己脸上。
岳五娘有些胆怯,闹不清郑离是惺惺作态,还是坏心眼要毁她的娇容。
倒是呆萌萌的岳六娘有些眼馋,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大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郑离手中的杏仁露。
乳娘很是尴尬,紧忙上前抱起了她。
六娘使劲儿偏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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