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夕阳总是极美,残阳将落未落,天空中燃烧着红霞,又带着几朵乌黑或洁白的云朵,有归鸟从天空的一隅飘过,这一切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苏红鲤飘然立于春明门附近的城墙上,她一身血红的长裙似乎比天上的晚霞还要红艳动人。
但最动人的还是那张美艳的脸庞,有了这样一张美艳的脸庞,还看什么远山夕阳。
陆白没有看远山和残阳,也没有看苏红鲤的脸庞。他站在苏红鲤身旁,眺望着北方,北番是他的家园,玄夜国的铁蹄终将有一天踏平这片土地,到时候陆白将以王者之气俯瞰这整片江山,那是他的江山。
“红鲤,跟我回去。”陆白沉默眺望北方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道。
苏红鲤同样没有在看远山和残阳,她也没有眺望北方,她的目光毫无情绪地落在长安城最高的那座高楼上。
那座高楼就是雅阁。
苏红鲤之所以看着雅阁并不是因为那座高楼太高,也不是因为雅阁之中某人正留着热汗遭受着非人的痛苦和折磨,而是因为雅阁正好出现她的视野前方。
陆白眺望北方,苏红鲤所面对的方向却和陆白相反。春名门在长安城东面,也就是说苏红鲤正面对着西方,而陆白虽面对着东方,一双眼睛却眺望着北方。
苏红鲤淡淡道:“我不回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回去。”
陆白终于收回视线,转过身靠着城墙,与苏红鲤一样看着那座矗立在他们视野之中的雅阁,微笑道:“我知道刘叔叔出手伤了你,这件事情你不能怪刘叔叔。”
陆白自嘲笑了笑,继续道:“刘叔叔为了咱们玄夜的大计忍辱负重潜伏在南唐这么多年也着实委屈了他,他甚至……你应该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所以你们这次南下轻举妄动差点毁了刘叔叔几十年来所建下的根基。”
苏红鲤眨了眨眸子,修长的睫毛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美艳,就像一把漂亮的扇子摆了摆。
她的红唇虽不曾涂上任何胭脂,但却天生的比涂上胭脂还要动人,殷红。
“你们都太懦弱,也把南唐的人物都想得太强大,所以玄夜才迟迟不能南下。”苏红鲤淡淡说道。
陆白知道‘你们’指的就是刘不殷,其余三祭酒,还有玄夜的将士,朝廷,包括魔宗的八手魔君,还有陆白自己。
陆白笑了笑,他笑得很真诚,也只有在苏红鲤面前陆白才会流露出如此之多的表情。玄夜的人都知道陆白是一个极度吝惜自己表情的人,他脸上的表情总有一个,那就是严肃当中透露着不屑,这种不屑是一种王者的不屑,王者配得上这种不屑。
他说道:“我知道你的天分很好,实力如今在玄夜也算顶尖一流。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不要小看任何人。你可以看不起他们,但千万不要小瞧他们。”
苏红鲤又眨了眨眸子,长睫毛又摆了摆,似乎在回应陆白。
陆白终于盯着苏红鲤的面容,认真道:“小瞧别人的人将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但他自己却毫不知情,这也导致这种人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因此,红鲤,你很危险,所以我来带你回去。”
“就算我的处境很危险,也不敢劳驾陆大元帅百忙之中抽身南下。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对玄夜产生多大的损失,不是么?”苏红鲤也偏头望着陆白,面上依旧毫无表情,但陆白却能感觉出苏红鲤的微怒。
陆白微笑道:“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你的死也许对玄夜没有多大损失,我说的是也许……但是,对于我来说,你的死对我来说损失却很大,简直大得要命。”
苏红鲤的嘴角终于轻微扯了扯,似笑非笑。
但这种表情已是苏红鲤最夸张的一个表情了,因为她和陆白一样,在其他人面前从来都只有一个表情。
陆白是冷酷不屑,而她却是冰冷高傲。
这两个人似乎在彼此面前都变得‘生动’起来,他们的表情都丰富起来。
苏红鲤似笑非笑道:“陆白,你这个人虽不令人喜欢,但总归也不至使人讨厌。”
陆白继续微笑道:“我陆白当然不惹人厌,只因这世上敢讨厌我的人不是死去就是还没出现。然而不令你喜欢这一点,我自然没有意见。”
苏红鲤道:“陆白,八手宗主虽同意你的提亲,我苏红鲤却并没有同意。如果你认为我这辈子将会嫁给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陆白听这话非但不愤怒失落,而且还笑了笑。
从他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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