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再等了,他拔腿到了出云楼后面,一跃而入院中,再一跃便上了三层游廊。
他潜到最里面那间小屋。轻轻一拧,门闩便脱落了。
他进了屋,并不用点灯,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佛龛前。他移开佛龛,果然看到了那张帕子。
他的心口堵上了,这是颜叔和他的秘密。
而可儿,都不知道她的亲生母亲还活着!
而且这些年一直追着她的踪迹,和她姐妹相称。
孟聪明将帕子收好。这个东西,万不能让可儿看到,一切,都不可以让她卷入。
他很快出了酒楼,刚才进去,他已经敏感到颜叔的灵堂并不在这里。而且,看那小屋的陈设与布置,似乎颜叔和可儿,后来也都不在酒楼居住了。
他从出云楼后门走出,迅速走到街口,向左一转,一直走到到第二个路口,再向右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在门口有两棵大柿子树的一座院子前,停了下来。
他上前扣门,不一刻,门开了,一个仆人打扮的人看着孟聪明道:“客官,您……”
孟聪明道:“我是孟聪明,来拜祭一下老乡。”
那人恍然:“孟公子您请!”
孟聪明跟他进去,那人道:“这是江南在这里客居的人,若是去世后棺木不能还乡,牌位便暂时寄存在这里。颜家先生丧期未过,只是他在这里朋友少,丧期一过,便很少有人来。只是可儿姑娘每天下午都会来一次,有时和那个黑黑的……”
孟聪明道:“二?”
仆人道:“啊对!那位二先生,颜先生不在了嘛,可儿姑娘还未出嫁,一个人打理酒楼,虽然有少将军罩着,但无赖闲汉难免会有的,所以那位二先生经常在可儿姑娘身边,打理粗活儿也保护可儿姑娘。有时也陪她一起来这里的。”
孟聪明微微然道:“颜姑娘是每天都下午来吗?”
仆人忙点头:“可不!酒楼事情太忙了,中午食客散得差不多了,晚上生意还没开始的时候,可儿姑娘会抓时间赶紧过来。”
孟聪明道:“谢谢小哥!我来这里不方便,今日想陪颜先生久一些,我就在牌位前陪夜吧,不知可否?”
仆人忙道:“那如何不可呢?小人给您送些茶水,要不要铺盖?”
孟聪明摇摇头:“不用了,我不冷。”
仆人道:“那可不行,祠堂里没烧火,我给您拿个被子吧。”
祠堂里其实空间很小,密密地放了很多牌位。都是些灵魂不得阪依,无法落叶归根,郧落异乡的人。而主桌上正是颜可儿父亲的牌位,孟聪明凝视着那牌位,只见上面写着“颜氏彰文之位”,他这才算知道了颜叔的名字。
他向仆人要了香,给颜叔上了香,默默地看着牌位。
“颜叔,没有想到您知道玉怜珠没有危险了,也有了稳定的生活,却祸起萧墙。您这一走,真是苦了可儿。而且,那樽也不知道还能有人破解吗?”
他想着,明日见到肖纵,然后飞马赶回蓟州,他还要去找荡肠生。
本来他早就应该去,只是为了柯灵,将很多事都耽误了,也推迟了这么久才来看望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