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云很快镇静下来,她毕竟不是个普通女子,最初的紧张过去,对眼前这个老头还产生了不少好奇与兴趣。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大师若是答应了柯大人的条件,便肯放了民女么?又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呢?”
孤鸣鹤心里也转着道道,他是个有韬略的人,却不是个有城府的人。此刻因为心口不一,脸上的表情便尴尬起来。他急忙掩饰道:“你很快就是少将军夫人了,如何还是民女。只要姑娘先将信送去再说,只是此事机密,不要让小丫环再漏了消息。”
苏绮云冰雪聪明,一下就领会了孤鸣鹤急于得到什么。这虽然是个好机会,她却犹豫不敢马上答应。兹事体大,如果小吉祥带去的是对柯大人和柯家军不利的信息,那自己不是误了大事?
只在心里转了半刻,她便仍然不动声色地款款道:“绮云也有自己的底线,要看大师需要小吉祥捎带的是什么内容。”
孤鸣鹤沉吟下道:“老夫怎样也算是前国师,人前也被称一声大师,不会为难你个弱女子。简单说,世人总讲从龙从蛇,我孤鸣鹤是不论这些的。人生在世,有人能让你施展才能,有空间能施展平生的抱负,便尽够了。也许姑娘现在也和柯总管一向鄙视我这个老头子,但老夫要说上一句,比起那些尔虞我诈,争权夺势,为了攀上权力顶峰没有下限的所谓君主和权臣,老夫却只是单纯想用尽自身生平所学做些事情,我才不觉得愧对良心呢。”
苏绮云书读得多,自然知道古今有才能的人,哪个不想施展个人抱负。就算刘备三顾茅庐,难道如果没有人顾,诸葛亮就甘心赶着头牛,带个牧童耕地了不成?那诸葛武候岂不郁闷死了!
孤鸣鹤虽然没有节操,但他的这点内心,苏绮云却是很能体会的。便是她自己,平时作诗写字,如有蓟州城内外的饱学之士肯定和赞颂了,她心里才是开心与舒服的。
就算是爹娘将她许给蓟州地位最高的柯家军少将军,她心里其实也有遗憾,这个武功出众,征战沙场的年轻人,总有无法和她诗谈作赋,琴瑟和谐的缺憾。
苏绮云心思慎密,她又进一步问道:“您刚才向绮云详细讲了与柯大小姐和玉怜珠的过往,但为何大师未提向柯大人索要刻铁石之事?”
孤鸣鹤惊了一下,这女子果不寻常!
“老夫在想,柯搏虎手里未必有这个盟约,是以未提。那个刻铁石,随着玉怜珠失踪也不知哪里去了。玉怜珠应该不会让这么重要的东西陷落在总管府,当年她能为了带走刻铁石,不顾危险硬挨了老夫一掌,可见她是如何看重这个东西。”
孤鸣鹤眼睛突然又闪出光来:“况且,如今姑娘你在老夫手里,这难道不是一个筹码吗?”
苏绮云惊得目瞪口呆,果然,自己仍然不能摆脱人质的命运。但她想一条命又何足惜?如果孤鸣鹤因此能够威胁柯大人,那她苏绮云并不畏惧,她可以义无反顾地尽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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