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斗厉害,却各怀心思,靠着他们一盘散沙,孤长年一力平衡各种势力,才勉强维持下来。但这次地震大灾让北燕本来虚弱的国力,更加釜底抽薪,而军火库和兵器库被炸,孤总觉得是借势人为。北燕的力量进一步被削弱,而各派势力却正好看孤的笑话,他们暗自培植军队,私蓄武器,孤实际处于极度危险之中。而且最近,据悉蓟州柯家军似乎有些动向,但不知目标是谁。但至少国朝应该是有事要发生,孤眼下最怕的是,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拿出盟约,孤现在根本没有力量,却必须派出兵支持。而更可怕的是,如果拿出盟约的人是和北燕孤的敌对势力勾结,故意让孤在最困难的时候出兵,却在背后窃取北燕大权,那孤将遇到难以挽回的败局。”
孟聪明赫然明白了这位国主的心思,他想,幸亏自己上了暮雪峰,北燕国主又极需帮助,向自己求助,才能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看来这迷信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孟聪明沉吟片刻,不再用笔,却再一次道:“国主,草民是国朝人。只想再问国主一次,若是草民帮了国主,国主可否答应草民,不主动开启不义的战争,不去侵扰国朝的百姓。”
国主也沉吟了,半晌他才道:“身为国主,若是因为有难处而答应了你的条件,便是不配为国主了。”
孟聪明一惊。
国主又道:“孤现在不仅孤立无援,而且正是力量最弱之时,但仍然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有一件事情,孤倒可以答应你。”
孟聪明微微点头,能说出这样的话,还不失为一位明主。
国主道:“可以答应公子刚才说的,即使北燕强大,孤能全掌北燕江山,即使不曾遇到公子,孤也不会开启不义的战争。是否南下立业,就看国朝的皇上怎么样了。眼前的情形,恐怕有一天,不得不有人替国朝收拾局面。”
孟聪明急忙站起,深躬一礼:“草民不是去查盟约,是要将盟约拿到手,以解国主之忧。至少,令不义之人无法威胁国主。”
国主似乎松了一口气,他也站起来:“公子能不顾性命去暮雪峰,就是一个大义的人。能两上两下暮雪峰,就是一个神人。孤只能信任你!”
孟聪明出了房门,黑衣卫士还侍立在门口。
此刻,他又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孟聪明对他很感兴趣,但眼下又没办法对他感兴趣。
便只是装做根本没注意他,和译者一起到了大殿。
哇!
简直是一副特么狂野的场面啊。
身居高位的皇亲权臣,一个个带散袍松,醉得东倒西歪。
有的抱着酒坛,有的睡着了酣声如雷,有的还流着口水。
也有的,好像已经不在现场。
还有的,竟然还吐了,空气中一股刺鼻的味道。
孟聪明勉强忍住没有捂住鼻子,省得让那些还有一二分神智的北燕高层看到,认为国朝的人没有礼貌。
他在大殿里略微寻找,从一堆躺得歪七裂八的人里将瞧笑天拎了起来。
他的酒量,和这些人比起来,差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