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小山的桂花轩。
“回来了。”南宫语气显得异常平和。
而后停下手中的笔,走向站在对面的巽风和眠眠,跪地道:“南宫见过风神帝子。”
巽风脱了眠眠的搀扶,作揖回礼:“多谢八圣女相救。”
南宫起身走到案桌旁抚摸着金花鼠:“帝子不要误会,我并未搭救过你。”
眠眠咣当一下跪在南宫面前。
金花鼠跳下案桌,跑去眠眠肩上,后腿一立吃起了坚果。
南宫继续描摹手中的画作:“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吗?”
眠眠不语,也不动弹。
巽风也定定看着南宫训斥自己的侍女,想到方才她出刀打英离的一招一式,忽觉得好笑起来,心想到:“原来连自己的主子都要骗,恐怕这位八圣女还不知道她这位侍女的手段吧?”
南宫吹吹晕开的墨水:“起来吧,二姐已经来过了。偏房里有一套男装,是二姐从漠北带回来的,你暂且给他换上,等养好了伤,就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巽风作揖:“多谢八圣女!”
眠眠起了身,拉起巽风往桂花轩左边的偏房走去。
进了屋,眠眠就一屁股坐上床,心里咕噜起来:“完了,完了,这下肯定要被二圣女供出去了,族母眼里一项容不得沙子,我这……还未帮阿柔哥哥找到害了母亲的凶手呢,就为了救这个半死不活表情比自己主子还要冷一万倍的冰坨子,自己值当的吗?”
不想不要紧,一想气不打一处来,眠眠起身给巽风就是几脚,又指指床,让他躺上去。
巽风只得坐于床边,不急不慢、音色低沉但很有磁性地说道:“你一女子,怎能如此无礼,光天化日之下竟与异性同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是会为你家主子蒙羞的,你倒好,不管不顾的,完全有失女孩家的本分。”
眠眠扯过巽风胸前的烂布,一把撕了那件已是鲜血淋淋的内衫,并随手拉他去屋里的温泉,眠眠伸手试试水温,不烫不凉,刚好合适。
巽风意领神会,脱了下身长裤,令眠眠道:“转过身去!”
眠眠羞羞怯怯出了屋,巽风方才脱了内裤落脚进了水池。
不一会,眠眠又走了进来,手里拿了好些药草,蹲在温泉池旁往水里撒去。水雾撩起,她不敢多看一眼巽风,巽风也就放下心中那些顾虑:“这侍女既然无心再劫我色,我又何必想前顾后翻她的旧账呢,更何况她今日不顾自己性命来救我,已是功大于过。”
眠眠拿起一块浴巾帮巽风擦拭胸前淤血的伤口,巽风抓了眠眠的手,闷声闷气崩出两个字:“放肆!”
眠眠想抽回手时,却发现已被粗臂大手的巽风死死捏住,巽风猛地一用力,眠眠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巽风看着眠眠和自己一样骨大叶茂的手背和汗毛,才丢了手。
眠眠却一刻也不离眼看起了巽风饱满丰硕的胸肌,两颗红里透粉的**如成熟了的葡萄,随着他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颠簸着,青龙刺青盘踞左胸之上,尤显雄风。眠眠顿时呼吸急促,心赤耳热起来,幸亏头上那块厚铁皮盖住了她这张春心荡漾、见色起意的脸,要不然真是丢了人还失了态。
眠眠这下面红耳赤正不知怎么办,巽风忽道一声:“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为本帝子更衣。”
眠眠上了池子,拖泥带水急急忙忙去了床头拿了衣服,一转身便看到光了身子一丝不挂的巽风立在自己面前。
眠眠手中叠好的衣服酥一下掉在地上。
“怎么,有那么意外吗?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眠眠低头去捡撒在地上的衣服,心想:“这条臭龙不会是坏了脑子吧?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就算是男人,你这条丧家之龙也是我头一个遇到的男人。再说了,我还未揭面,哪敢和其他男子接触,即使是到了揭面的年纪,我也不可能以真面目示人。”
巽风方才所说这通话,原来是他把当日在荷花荡与他双修的六圣女季夏当成了眠眠。
眠眠将衣物丢到巽风怀中,转了身准备离去,不料巽风披头散发如鬼影一般挡在了她眼前,吓得眠眠大喊一声。
巽风一个蹲壁将眠眠逼到墙角冷冷说道:“原来你不是哑巴,你骗得本帝子好苦啊!”说着就去揭眠眠脸上的面具。
眠眠侧头喊一声:“不要啊!”
巽风扣住眠眠两只手,高按在墙上,声音充满磁性:“不要,为什么不要?”
“我,我貌丑无比,会吓到巽风帝子的。”
“你已过了十三年岁,该是取下这面具的时候了。”
“帝子误会了,我族女子揭面是一百三十岁,我年前才过了舞勺之年,还差一百一十四岁。”
“没关系,白水归我风神管辖,揭了你的面,我会为你负责的。”
“帝子,您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我来,我自己取。你的胸挨到我了,还有下面!”
巽风放了手,眠眠两手摸到铁面后的扣环,巽风眼露二分紧张,八分期待,目不转睛等待眠眠取下面具,不料一枚飞针划了过来,打了他一个后退,等他回过神时,眠眠已破门跑了出去。
巽风拔出插于窗棂的铁针,第一次露出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