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她……已经回淼海了。”
“回去了?那其他鲛人族姐妹呢?”
“其他人都在北海府邸啊,婆婆一个人去了淼海,说什么也不让人陪着,她说让我们以后好好跟着你,守护好北海的安宁。”
“婆婆这样做,定有她自己的想法。贝古,你拿着它去找青白祭司。”北冥路鲲从怀中衣襟里拿出一叶鳞片,“算了,还是我去吧!”
“可是你的身子,还是让我去吧……”
“你留在府邸就可以了,我还有要事与青白祭司商议。若其他鲛女问起我的去向,你就告诉她们,我去了禁域养伤。”
说话间,北冥路鲲已经下床穿好了衣服。
“公子,你伤的这么重,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你和贝母去海天燎石布星去吧,我们北海不能一直这样处于黑暗之中。”
看着北冥路鲲走出了水宫府邸,小鲛女贝古只好说了句:“那好吧……”
一只手突然拍在了贝古的胳膊上:“喂,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贝古,你不会是喜欢上了路鲲公子了吧?”
“贝母,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听从婆婆临走时的教导,要好好照顾公子。你到好,没事尽拿我来取笑!”
“啊呵呵。”贝母捂着嘴,笑得前仰后俯起来,“我胡说?我胡说你干嘛脸红啊?贝古,你八成是看上那条大鱼了。”
“哎呀,好了,贝母。快去海天布星吧!”
“布星?我可不去,我这双手啊,搬了一天的东西了,腿都磨短了。”贝母一边发牢骚,一边坐在了水宫门外的石碣上,“你说那个禺疆,逃就逃呗,为什么还要把水宫弄得乌烟瘴气的,要不你就一把火干脆把这水府烧了,大家都搬去淼海住得了,免得我们在这里受苦受累,还要修复宫殿。”
“贝母,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禺疆果真烧了水宫,你肯定第一个哭得死去活来。”
“我才不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
贝母突然低下头,不说活了。
贝古蹲下来,握住贝母的手:“对不起啊,贝母,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离开那么多年了,我早就忘了。”
“你放心,公子会帮你报仇的,万方不会白白冤死的。”
“当初要不是我将泪石交给他,他也不会遭禺疆毒手的。她是为了保护我,才隐瞒了泪石背后的主人,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将我说出去。你知道吗,贝古,他知道这泪石是我的,他知道是我为了复鲛人奴役之仇,才潜入禺疆寝宫,行刺失败的,他是知道的。”
“贝母,你不要自责了,万方也是为了护你周全才甘愿赴死的,他虽为禺疆的侍童,但他和禺疆府的其他人不同,万方善良腼腆,时常在暗中保护着族中的鲛女,他的大恩大德,我们合族上下都不会忘记的。”
“是啊,他善良,就连自己的晚饭偷偷留给我吃。他腼腆,有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说着说着,贝母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贝母。”贝古包住了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伤心了。”
贝母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我没事,贝古,我们去海天布星吧。”
“好……”
贝古、贝母两人从水宫前的石碣上站了起来,牵着手走向了大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