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碧丘一手将长剑插入土中,一手拉着青白的手腕:“抓紧点,千万不要松开。”
“碧丘,放手,要不然我们俩个……都会被这巨风刮走的……”
“青白,不要……”
水浪夹着着沙尘刮过,等碧丘再次睁开眼睛时,青白的手腕已经脱了了自己的手指。
“天蝉纱……”蝉妹召唤神力,将只有面巾大小的法器变换成一条长长的水袖,牢牢缠住青白的脚腕。
禺疆幻化成的怪兽用翅膀扇动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瞬间化成石子朝碧丘砸去,正好打在碧丘死死握着的剑柄上,碧丘连剑带人翻了两个跟头,再次将剑插入沙土里。蝉妹抓住的石崖边角,因为受到风里的锤打,又加上青白身体的重量,也一点一点裂开了缝隙。
就在此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疯狂翻云覆雨的禺疆罩在下面。风停沙止,青白、碧丘、蝉妹狼狈落地,满面灰尘。怪兽在天罗里挣扎了几下,便被勒得鲜血直流,碧丘走近怪兽,一剑插入他的胸膛。公子暮缩手收回天罗:“碧丘姐姐,你没事吧?”
“不要紧,快去看看青白和蝉妹。”
还未等碧丘和公子暮走出几步,原本倒在血泊里的禺疆突然从身后冲袭而来,从沙尘里清醒过来的青白大喊了一声:“小心……”
公子暮、碧丘转身,一掌将还未靠近两人的禺疆打飞了出去。禺疆落地,咳嗽不止,喉咙泛血,青白和蝉妹随之赶了过来:“如若你现在交出疠风之毒的解药,尚且还能活一命。”
“哈哈哈,即使我不死,这世间也再无疠风之毒的解药了。”
“那就去地下陪那些无辜冤死的流民吧!”
青白刚举起右手,三股亮光从天而降,落在了禺疆身旁。
“绿煞?”碧丘有些惊异的眼神望向其中一人。
蝉妹笑着喊道:“虮旦哥哥,你们怎么才来?”便要跑过去找虮旦王子。
青白伸手拦住蝉妹:“不要过去……我以为叔父大人会一直躲着不见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跑到北海来了。”
“哈哈哈,你阴阳族之事,便是我份内之事,岂有不管之理!”这声音却是男声,且夹杂着些许阴寒之气。
蝉妹停下脚步,不解地问到:“青白姐姐,这……”
“不错,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我的好妹妹,站在你眼前的这位,确实不是什么绿煞祭司,而是乌合巫主。”虮旦说到。
“巫主?什么巫主?哥哥,肯定是你搞错了?”
睚眦上下打量了蝉妹一番:“听闻天蝉族唯一活下来的小妖神美艳动人,绝冠九州,今日一见,果然让人垂怜啊!”
“哦,要是龙子喜欢,他日我将我这妹妹许配于你如何?”
“虮旦王子此话当真,要是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我还得叫你一声大哥。仗着我龙族的势力,黑蚁族残害剑颚之仇也得以雪恨。”
“都给我住嘴!”乌合一声恐吓,吓得虮旦、睚眦把吐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睚眦,你先带海神去宫底疗伤,这里就交给我和虮旦王子即可。”
“是……”睚眦转生化成一条乌龙,伏起禺疆,一头扎入北海深处不见了。
“青白,只要你肯交出六壬式盘,我念你为复活绿煞费尽苦心,便放你们一条活路……如若不然……”
“不然怎样?”公子暮走上前一步。
虮旦轻轻一挥袖,公子暮便摔倒在地:“这是巫主的家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人族公子能指手画脚的。”
“虮旦,你?”蝉妹看着这个满眼乌邪的剑颚族王子,不知道说什么。
碧丘走到公子暮身边:“你没事吧?”
“不要紧。”
青白剑指高举,聚集灵力:“蝉神无需与他多言,虮旦已误入魔道。”
剑指白光凝聚,射入乌合体力,乌合化成一股黑色浓烟:“哈哈哈,青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仗着族中法器战胜异族,若弄功法,这黑巫术便是天地一二,恐怕九部九州也难有此神功,可惜你们不懂得利用,偏偏将如此强大的秘籍法术封藏在祭坛古墓中。”
黑烟聚集,化成乌合本来的面目:“多谢祭司的白巫术,我才得以现真身。哈哈哈,啊哈哈哈……”
六壬式盘从青白手中飞出,变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图,罩在乌合头顶:“碧丘……”
另一边,碧丘和蝉妹正与虮旦极力厮杀:“碧丘姐姐,你快去帮青白祭司,这边交给我。”
碧丘踩着碎石,飞向空中,双脚猛地踏在八卦图上面。六壬式盘幻化成的八卦图由大变小,由小变大,眼看就要失去青白剑指的控制。青白抽剑引电,想协助自然之力,降服乌合。乌合双手聚力,再放力,几声暴雷之声响过,地面被击开了许多小孔,六壬式盘落地,碧丘重伤跌落,青白也受了静脉之伤,血泛齿间。
“挡我者,都得死!”一股黑烟朝青白碧丘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