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其实去了a市后,我就没像以前那样了,大概是气候问题,我很少不舒服,偶尔一两次,也不会痛得像从前那么夸张,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她说着跪起,身体倾过他,俯头探去。
他鼻息沉沉,仿佛已经睡着。
苏黎歌摸摸鼻子,喃喃道:“真睡着啦?”
才两分钟就睡着了,怕是他白天真的累坏。她小声叹口气,不再骚扰他,将床头的被子抖开。
她俯身过去,一手托起他的手臂,另一手把被子轻轻盖到他身上,转头的时候,她忽然发现黑暗中有双眼睛睁得老大在盯着她。
秦扬风根本没睡。
“你没睡啊?那你不吭一声!”他无形的眼神突然撞在她心上,把她吓了一跳,心跟着“怦怦”跳起。
“不是你嫌我烦,要我闭嘴吗?”他翻个身,面向她侧躺。
苏黎歌语塞,鼻子里不快地“哼”了一声,转身躺下,闷声开口。
“睡觉。”
背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两秒后他才回答:“睡吧,要是有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
翌日,第十天。
天蒙蒙亮时苏黎歌就从床上爬起,连招呼也没打一个,就往楼下冲去。
她的大姨妈果然如期而至。
从简易的厕所里出来时,她被杵在厕所外的秦扬风吓了一跳,也不知秦扬风是何时跟着她下楼的,竟默不作声地跟了她一路。
“没事吧?”看到她委顿的神情,他问道。
苏黎歌摇摇头。她心里有些难为情,但小腹传来的隐约痛苦已经让她顾不上羞涩了。
她连话都不想多说,双手捂着小腹就匆匆走回房间。
躺回床上时,天色仍旧没亮透,正是睡回笼觉的好时间,她精神疲倦,却再也无法睡着。
秦扬风便也跟着躺到她身边,了无睡意地盯着她的背。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铁齿,她昨晚才信誓旦旦地告诉秦扬风说自己的痛经已经不严重了,今天一大早,这毛病就卷土重来。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天已彻底亮起。
苏黎歌小腹中的绞痛越来越明显,像锐利的刀片一下下刮着,这滋味逼得她蜷曲了身体,恨不得将自己揉着一团。
秦扬风很快发现她的异常,霍地坐起。
“把手拿出来!”他怒吼道,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苏黎歌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把手指骨节塞到了牙关中紧紧咬着。
攥成拳的手骨节发白,他从她口中解救出她的手时,那拳头还死死不肯松开,食指的第二节骨节上一圈发紫的牙印,像咬在他心口上。
“我没事。”她强自镇定地说着,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发出,听得人心脏发紧,“你起来就下楼吧。”
她下意识不想让自己的狼狈被他看到,而且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她不愿意他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秦扬风没理她,一手抓紧她的拳头,另一手探向她额头。她额头一片湿冷,全是冷汗。他仔细看去,她脸颊失血,苍白异常,嘴唇发皱,眉心拧成结,半闭的眼眸里全是强忍疼痛的狠光。
“这是老毛病,疼半天就会自动好转,你别管我。”她见他摸摸索索还想查看自己的情况,便勉强挣了下,推开他的手。
“砰——”
一只拳头砸在她脸旁的床板上,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秦扬风已侧身半俯下,双手握成拳压在她枕头两旁。
“苏黎歌,闭嘴!”他吼道。
她将眼眸全睁,看到他急怒的眼与冷凝的表情,忽然失语。
见她老实了一点,他才收回自己的拳头,眼角余光看到她紧紧揪住被子的手,眉间的急色便更沉了些。
虽然知道这毛病并不会对她造成生命危险,但见到她痛到这般田地,仍旧让他无法遏制的急怒着,恨不能替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他是男人……
“是不是很冷?”他躺到她背后,胸膛贴到她蜷曲的背上。
这一贴紧,他便察觉到她身体正微微发颤。
苏黎歌摇摇头,又马上点点头,没说话。
秦扬风也就不问,他轻轻扶起她的头,将自己的手臂塞到她脖子下,让她枕到自己手上,另一手探入被中,将她t恤撩起一角。他的手滑入,覆上她的小腹。
他掌心里一片暖融,熨帖上她的小腹,稍稍缓解了她小腹里难忍的冷意。
苏黎歌松了松牙关,终于发出声呜咽般的喉音。
秦扬风的手按在她小腹上开始缓缓揉动,
然而,这样的温柔入了心,却仍旧无法彻底带走痛苦。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痛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