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我身前身后说话逗乐我。”阮老太太瞧着阮芷轻摇头不已,摇头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芷儿,你还是不安心。囡囡是你嫡亲的女儿,谁也抢不走她。”
阮芷在抬眼瞧向阮老太太蝗,却是满眼惊惶失措的神色,在阮老太太正眼瞧着她时,她赶紧低垂眉眼说:“娘,我梦到白府的人来抢她,说有一门亲事,对方要嫡女才肯相许的亲事,而白府没有合适年纪的嫡女,他们记起了囡囡。她爷和奶愿意成全这门亲事,双双都以孝道来威胁利诱我和大田两人。娘,囡囡后来不得不认下生父生母,不得不嫁入名门世家,却一生未曾欢颜过。
她那般性子的人,自小与哥哥们亲近,他们放心不下他,一次又一次奔波,哪怕她一再拒绝,他们听到她命在旦夕时,还是赶在风雪天去看望她,却在路上翻了车。娘,梦里那些雪花,仿佛直接扑在我的脸上。太真实,我还能听到囡囡平静的声音,听到她说‘娘,我这一世还了生恩,只有来世还养恩。’”阮芷泪流满面的望着阮老太太,她哽咽说:“娘,你说梦是反的,过了午时可以说出来,已经过了好几个午时,我说出来就成不了真?”
阮老太太伸手抱住阮芷,低声:“女儿,叶家欠你的啊,你连做一个梦都要这般惊惧万分。梦自是虚的,白家那样门户的人家,他们好意思跟人说,他们当年因生出来的嫡女体弱,把她丢弃的事情。她是叶浅玉,叶家长房长女,是你已经骨血相连的女儿,谁也抢不走她。你既然心里担心,以后就不要事事顺从囡囡爷和奶的心思,伸手阻了自已儿子的前途。你三个儿子有本事能干,万一白家记起囡囡时,想用她去换取利益时,他们也不敢轻易出手。”
阮芷擦拭掉泪,她瞧着阮老太太眼里对她的顾惜之情,终是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说:“娘,都怪我不好,自个女儿这么大了,在娘身边还耍小性子。嗯,我不用心里觉得不安,官媒这个行当,媳妇们不愿意接手,我也不能压着她们行事。珍珠也劝过我,说叶家几代以来从事着官媒行当,可是叶家做官媒之前呢,应该不是做这一行当的。如今,官府册子的官媒人数多起来,官府我们的限制同样越来越多,几乎到了要保别人姻缘美满外,还要保别人生儿育女的地步。
我这一年来接得活越来越少,大都是从前的客人介绍过来的客人。幸好远儿店里的生意好了起来,珍珠又不是小气之人,家里的日子反而过得宽松起来。也多亏家里兄弟大方,嫂子弟妹们大度,供我们囡囡读书生活,还时不时让人捎带银两入京城给向儿零用。”阮老太太瞧着女儿哭完之后又笑逐颜开的模样,她笑着轻摇头说:“我瞧着你这模样,我心里放心下来,女婿还是一直体贴你,也纵着你行事,你的性情才没有变了太多。
你啊,唯一的不顺,大约就是囡囡的身世。你安心吧,囡囡和慧慧年纪大了,你大嫂担心常在家里呆着,会把她们的性子养得有些小家子气。这一年来,外面有聚会邀请,你大哥大嫂常带着她们一块出门,让她们跟着长见识。府城里,许多人都知我们家中有两朵小花儿,囡囡这一朵花儿,是阮家姑太太的嫡亲女儿。我和你爹当年决定要把囡囡带在身边,就是听了你大嫂一语,为了你着想,囡囡在我们身边长大,全了你的孝心,直接断了别人想拾果子的手。”
阮老太太不去瞧女儿一脸感激佩服的神情,她只是人轻叹息许久后,才低声说:“你们兄妹四人都随了你爹的性情,不被人逼上梁山,都不爱去花那心思动那多余地心眼。我要跟你们一样,你们兄妹当年那来的银两入学堂,有些应该想的事情,要提前想好前路和后路。你们既然收养了囡囡,自要防着别人家反悔,有一天要利用她。你日日担心,不如把囡囡带出带进,既成全了你们母女情深,又让别人见证你们的关系。
我从前叫你没事时,多去府城陪着女儿出门转转,你总是不当真。现在囡囡一天天长大,琴棋书画不说多么的出色,至少也是能见得人。囡囡的琴声,听久后,能让人静心。书画这两项,她花了大功夫,她不是特别有灵气的人,但她书写和画画认真,她的书画很是安定人心。囡囡最差的就是棋艺,她实在是没有算计人的本事。你爹说这样也好,她嫁进一般的人家,平顺过日子,用不着在大宅门里面,费心费力去计算清楚每行一步需要的枝枝节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