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等一个人杀一个人。无论是千刀万剐,还是万箭穿心,只要让他死得足够残忍,受尽煎熬,便可以。再将他的魂魄曝晒七七四十九日,最后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或者称之为夙愿,无数的“人”在等待,无数的尸骨未寒。听,这满地的白骨,随着狂风,是否在奏着一曲名叫“悲壮”的曲子。
我弯下身子,虔诚的用手轻轻将身前的白骨拨开,向着中央走去。不一会儿,一条在白骨堆之中“拨”出来的路,赫然出现在这里。
我拉着小蓉从这条路的开始,走到尽头,站在数不清的白骨中央,眼前仿佛一片白雾,给大地穿了一件新装。只是这件新装,是用上万“烈士”的尸骨堆砌而成的。
闭上眼睛,安静的聆听,聆听他们的心声;似乎一件寒衣套在了身上,却冷在心里。脑海中一幕幕回放,我仿佛看到了百年前发生的一幕幕。
一柄招魂幡,带着上万人的执念而问世,搅尽天下风云。随君一战,伴君生死由天,只盼夙愿得解。
上万人的笑声,上万人的哭泣声,上万人的低吟声。所有的声音堆积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声波,直穿心脏,深入内腑。无声的泪水滴下,落在了枯燥的白骨上,天空突然降下了下雨。
这一场突然降下的小雨,似乎是老天在哀叹他们,洗涤他们身上的尘土,以真实的面貌示人。
我将竹剑取出,而后弯腰轻轻放在地上,轻声说道:“竹剑,你回家了。”
突然,竹剑黯淡的剑身强烈的颤抖了起来。我微微惊讶,却没有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法力的波动,竹魂并没有醒来,一切都是竹剑本能的反应。或许,是它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吧。
我随即又缓缓取出梆子放在地上,又将舍利子放到它和竹剑的中间,三者放在一起感觉相当搭配,浑然天成,似乎它们本来就是一体。
突然有一个想法在我的心里产生,我将竹剑和梆子换了一个姿势,而后同舍利子摆成一个形状,接着仔细的观察它们身上的符文。
尽管竹剑和梆子都失去了作用,但在黯淡无光的身上还是可以隐隐看到一些脉络,我顺着它们身上的脉络仔细的观察着,看看三者可不可以接在一起。
这三者身上的脉络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不停的更换着它们的角度,而后凝视脉络。突然,眼前一亮,三者的脉络竟然接连在了一起。它们,果真就是一体的。
雨突然停了,狂风也悄然消失,那些隐隐的哀鸣声也失去了踪迹。一切,如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一阵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飘荡。
这道铃声非常的奇怪,它不像摄魂铃发出的有些诡异的声音,也不是宫廷乐器发出的清脆好听的声响;只是非常平淡,平淡到让人有些忽视,却又完全不能忽视;仔细的听下去,脑袋有一种慢慢胀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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