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即将失去至亲,我的心在颤抖,无视老爸,无视帽兜的警告,无视身边任何人。乃至于,无视了对我至关重要的一切。
我霸道的阻挡在老爸面前,发狂般拔掉老妈身上的各种治疗管子,拔掉氧气罩,还没有来得及行动。身后的老爸,“嗷”一声倒下。
回身看,他捂住胸口,面如死灰,那双手指着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老爸……”我发出绝望的惨叫,惊动了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带走心脏病突发的老爸,留下的医生检查了一下老妈,对我摇摇头,沉重的叹息一声离开了。
“不……”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妈,你睡着了吗?妈……”我把老妈拥住在心口处,想以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已经逐渐冰冷的身体。
我没有听见人进来,他们想要从我身边抢走老妈的遗体,我拼命护住对他们大喝道:“谁敢靠近来,我灭谁。”哪些想抢走我老妈遗体的人,面面相觑的看着我,不敢轻举妄动。
门开了,一拨人出去,又一拨人进来。有人在对我说:“去看看你老爸,他有话要给你说。”我抱住老妈,踉踉跄跄直奔抢救室。
抢救室的门砰一声被我大力撞开,我依旧抱住老妈冲老爸躺的病床走去。
老爸大张嘴,努力的想说出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眼睛就那么瞪着我,嘴还是大张着,伸出的手最终没有接到老妈,无力的垂直掉下。
“爸,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我把老妈轻轻放在他身边,床小了点,他们俩的身子重叠一些。我僵直身子,机械的举动,拉起洁白的被单给他们盖上。
收回手站正,才看见洁白的床单上留下血迹。
血是老妈身上的,我抱住她的时候,染红了我的手。我呆呆看着满手的血红,任凭泪水肆意横流,肠子悔青了的悔。后悔没有信进去帽兜的话,后悔死了别出心裁去找什么诊费,再去兑换掉,得了不该得的钱,越发缩短了我的寿阳以至于要以父母的寿阳来相抵。
老天这是在惩罚我吗?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的抬起被血染红的双手欲哭无泪。不是欲哭无泪,是眼泪已经流尽,心麻木了。
梁淑娴来了,田琪来了,张口笑也来了。还有帽兜,他缩影在暗角,一副冷漠呆立状,虽然看不见帽兜里深藏的那张脸,却能感觉到来自那张脸上一抹冷意森然的漠视。
我继续无视他们,想以心念召唤来银针。记得血腥玛丽说,这根银针可以让死人复活,也可以让活人死亡。
“别枉费心思,这都是你自作孽造成的后果,难道你还想连累朋友?”帽兜阴冷的语气,令我打了一个寒颤,逐停止了召唤。
是啊!我已经酿成大错,不能一错再错。继续幼稚,害死更多人?
梁淑娴这个时候特别同情我,或许还有别的成分在吧!她的过分关心,体贴让田琪跟张口笑羡慕嫉妒恨。
我是被护士一管镇定剂撂倒的,当我软绵绵倒下的那一刻,好像看见梁淑娴在哭,她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看见田琪跟张口笑一脸焦虑紧张的看着我,却无能为力。
我置身在一片黑暗中,老爸笑吟吟的对我说话。老妈挨着在身边,我能近距离感触到来自她身上的一股冷意。
老妈说:“这里没有你住的地方,你自己去找地方住。”
我奇怪:“这不是我的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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