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呢。”
青娘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用手摸摸云鬓上的花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这样晚了,小公子还是回去吧,纵然是留下来,你也得不到你想要得到的。”
“果真?”沈晋之挑眉。
青娘又笑了笑,“小公子有副好皮囊呐,但我近日可看到了一副胜似天人的,便实在觉索然无味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沈晋之想了想白肴的脸,又想起他说这世上他最好看的话,险些有些无言以对。
“欸,我可不是来要东西,我是来还东西的,”沈晋之又喝了一口,垂眸低笑。
青娘略略蹙眉,“东西?我可不曾落在你那儿什么。”
沈晋之将酒碗递到她唇边,“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就赌……二百五十两,青娘敢不敢赌?”
“二百五十两?”青娘就着他的手轻轻一抿,“小公子你疯了不成,我这儿小本生意,若是拿出这二百五十两来,那我可真是二百五了。”
沈晋之将碗转到女人残余的唇印,随后一饮而尽,左手则伸了起来,中指间用金丝束着一块摇晃的瓜型玉坠,通透淡青,凝脂如雪。
“你看看……这是你的不是?”
青娘挑眉,“小公子莫不是在唬我,我可不曾……”
“嘘,”沈晋之双眸略有些迷离,多了几分酒意,他笑着将手指比在嘴唇中间,眼中的颜色潋滟着烛光,一时竟让她有些失神,“别忙着下结论。”
他将那块玉大大方方地送到青娘的云鬓边,神色有些痴迷,“不知青娘有没有听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青娘略一思索,摇了摇头,倒也被他勾起了一点好奇之心,“他山之石……那是什么?”
沈晋之摸了摸鼻子,心里嘿嘿一笑,要的就是你没听过,不然他怎么瞎编呢。
“他山,说的是东临的一座仙山,仙山上有位神女,唤作玉,”于是沈晋之才开始真正地信口开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山花一千年集天地精华,有了灵识爱上了玉,又花一千年幻化做人形,与玉结为夫妻,玉虽为神女,也有寿命将至之期,他山便倾尽自己的一切,做了一块他山玉,令玉长生不死。”
青娘唏嘘了一分,然后轻笑,“小公子说这个故事有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那块他山玉不成?”
沈晋之垂眸笑了笑,摇了摇头,“这不是那块他山玉,却因为这种玉与那他山玉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也唤作他山玉。”
青娘掩扇,有些惊奇地看那块玉,虽然横竖看上去不过是块普通的玉石,还是好奇地问,“哦?难不成也是让人长生不死呢?”
“不,它的功效是——”沈晋之又摇了摇头,最后大概是醉得厉害了,身体轻晃一下,嘴边溢出几个字,“回春驻颜。”
青娘神色一怔,便听见他继续说道,“这块玉原先是一对,家母花三千两买这他山之石,如今我却要对不起家母,做一个二百五了……”
正当青娘怔松之时,沈晋之借着酒意的模样将那块玉佩戴在她的腰间,然后豁然睁大眼睛,再垂眸赞叹一笑,演的出神入化,“这样……你输了赌,我输了心。”
“我实在是想见见……你再年轻一些的模样,”他低笑,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果然……是这样美……”
青娘自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这里还没有镜子,忍不住摸了摸沈晋之摸过的地图……好像,是变得细腻点儿了?
沈晋之看时机成熟得差不多了,顺势倒在柜台边。
漂亮的女人最怕自己青春不复,青娘亦是如此,美目轻扫那倒下的少年,嘴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败家的小冤家,还真是个二百五不成。”
言罢摸着那块玉得意得笑了一会儿,随后小心翼翼地从酒窖的门缝里掏出三锭黄金,塞在他的腰袋里,趁机摸了一把少年的脸。
“你这小冤家,生得倒也不错……”刚有些遗憾地感叹一句,手便被一个人抓住了。
青娘一愣,抬头,便犹如一轮彩月撞入眼帘。
“别碰他。”来人面无表情,却完美无缺。
这人……这人是何时……
白肴没有再看那青娘一眼,自顾自将柜台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衣袂一飘,已在楼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