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白顺着南景深的目光往那边看了一眼,视线略微的显得僵硬,他回过头去,看着南景深处在清冷灯光下的脸廓,和病房里的南三哥有五分相似之处。
对待感情,也是同样的一塌糊涂,真不愧是亲兄弟。
傅逸白烦躁的抽了一口烟,“我说老四,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三哥和熙熙两人的血样取给我?”
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隐晦,南景深怎么会听不出来,“别多事。”
就算要做亲子鉴定,也不该他们这些旁人去做,南谨言心里的那道坎,不是一条血脉就能抵消得了的。
“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他们夫妻两以前多相爱啊,现在就和仇人似的,我在旁边看着都闹心。”
南景深侧眸睨他一眼,面无波澜,可语气却刻意的放重了几分,“那是他们夫妻两的事,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
傅逸白狠狠的抽了一根烟,然后把烟丢了,直接用脚踩,冷哼道:“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我就觉得你们南家的男人谈个恋爱都特么费劲,你也一样,自己的事都没闹明白,跑来操心别人的感情,闲的!”
他双手抄在裤袋里,要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我也是闲的,成天被你们烦。”
南景深默不作声,目光沉敛的掠过病房门,还是面无表情,却多少有了些温度,他想起白天意意气走时哭红的眼睛,那一声声的控诉他可都听进去了。
他摸出手机,调出意意的号码,要拨出去的时候又放弃了。
算了,等她再消消气了再说。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顾虑,可以好好的来管管他这个放养了许久的小妻子,是时候真正的带到身边来生活了。
……
殷素素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虚无缥缈的眸光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线比较暗,很暖,照进眼睛里,她的意识逐渐清明,浑身的意识也在一点点回笼。
殷素素试着坐起来,才一动,牵扯到后背的伤,疼痛来得毫无防备,微张的唇口间,立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喃喃发声:“水……”
突然间觉得很渴。
殷素素想去按床头的铃,忽然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她手颤了一颤,往回收住,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这才看见沙发上躺着的人正在起来。
然后,他倒了一杯水,骨节修长的手指端着杯子往她这里走来,这人欣长的身子走进光影里来,那张极有辨识度的脸也被看得清清楚楚。
殷素素已然放下了心里的防备,她侧着身想要坐起来,耳边听到他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再然后,一双手臂环着她的上身,将她扶抱着坐起,身后垫高了两个枕头。
殷素素避开伤口的位置,小心的靠在枕头上,一垂眼,眼前多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手上端着的杯子往她这里递了递,耳边,是男人深沉的嗓音:“喝点。”
她没拒绝,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他要拿走的时候,殷素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南谨言顿了一下,重新把杯沿送到她唇口下。
一杯清水,她喝的干干净净,男人指腹贴着杯壁留下来的水珠,低问道:“还要不要?”
殷素素弯唇,“好。”
他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将烧水键打开了。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没烧水,刚才给你喝的是冷的,等一会儿,水开了我给你倒。”
殷素素勾着鬓角耳发的手蓦的停住,惨白的双唇有些颤抖,然而几秒之后,她恢复了镇定,把散乱的发丝勾到了耳后,轻声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