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愤怒的斥责声,让珍妃骤然回过神来,而后顾不得刚刚生产仍旧虚弱不已的身子,爬下床来跪在地上:“皇上,这其中必定是有人搞了鬼,臣妾和您的孩子怎么会是这副鬼样子?”
听到珍妃如此形容自己的孩子,皇上对她越发的失望:“你之前失了孩子,朕瞧你悲痛欲绝,对多番厚待,以为你是真心疼爱自己的血脉。可如今瞧着,那些手段无非就是想要争宠罢了,齐妃一个外人,都不忍心刚出生的婴孩躺在地上,你却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珍妃身体不住的发着颤,她强迫自己抬头望向珍妃怀中的襁褓,可是一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画面,就不由得浑身战栗:“皇上……我没有嫌弃自己的孩子,臣妾只是怀疑这个孩子被人动了手脚……”
“朱崇,去把章太医叫进来!”皇帝冷声下令。
很快,等候在外面的太医们松了口气,纷纷颇为同情的看向被皇上点名的章太医,殿内的状况明显是出了事情,这进得去,说不准就出不来了。
珍妃只穿了一身中衣,身上还沾染着血迹,此时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章太医暗暗叫苦,再怎么说这也是皇上的嫔妃,他看一眼说不得便会少一双眼睛。
皇上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状况,他此时满心的愤怒和恐慌:“太医,你来瞧瞧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状况?”
章太医连忙起身走到齐妃的身边,掀开襁褓之后,不由被骇得向后退了两步:“这……”
“章太医,小孩子刚刚出生,有天生残疾,还请太医用些心,仔细的查看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齐妃轻声提醒。
章太医微微一顿,随即连忙忍着心中的惊惧帮孩子诊脉:“回禀皇上,这孩子天生残疾,恐怕和母体有关。”
生下这样的婴儿,珍妃算是完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珍妃的脉象一直都是他负责的,平日里诊治也没有什么异常,可偏生出了这样的结果,就要找人来承担责任。
后宫之中,明面上是齐妃娘娘在掌权,可暗中也有不少人插手到了景御宫,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注定要走到尽头的珍妃,得罪那么多位娘娘。
再者说,他也不是全然冤枉了珍妃,这孩子天生残疾,跟珍妃之前乱用补药也有许多的关系。
珍妃骤然转过头来,目光狠厉的望着章太医:“章太医,本宫的脉象一直都是你负责的,记录脉象的册子上可都是说一直平安无事,如今出了事情,你却说和本宫有关,岂不是在推卸责任?”
“回禀娘娘,您着实是误会了,为您请平安脉的一直都是下官,下官不可能胡言乱语。皇上,你应该也知道一些,有些脉象平日里是诊断不出来的,只有等到症状表出来,才能够发现症结。为珍妃娘娘诊脉的不止下官一个,可那么多太医都没有诊断出什么异常,由此可见一二。”
“你就是在强词夺理!”珍妃愤怒指责,“本宫之前的腹部便和其他的有孕之人不一样,本宫还专门问过你,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可你却说脉象一切平稳……”
章太医连忙跪在地上:“皇上,珍妃娘娘的状况微臣是向您禀告过的,当时您也派了不少的太医前来一同会诊,娘娘的脉象的确是平稳,瞧不出丝毫的异常,因此才决定继续等等看。”
珍妃不由得看向皇上:皇上竟也是知道这件事情?
齐妃看了看手里的孩子,又瞧了瞧珍妃,心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珍妃姐姐,太医们是不可能胡言乱语的,毕竟事关龙嗣,一点点针尖似的问题看的都比天还大,更何况,即便是知道这个孩子可能有些状况,珍妃姐姐要如何做呢?难不成你还想要喝一碗堕胎药,将龙嗣生生的打下来?”
“你莫要胡言乱语污蔑我!”珍妃连忙高声反驳。
皇上听了齐妃的话,看向珍妃的眼神越发的晦暗:“太医,你继续说。”